声音轻柔,低沉沙哑中带着一丝蛊惑和安抚的味道。森先生这样的反应是我没有想到的,我的攻击意图也有一瞬间的戛然而止。
可是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术刀尖利的刀锋已经贴在了森先生的脖颈皮肤上。森先生就握着我的手腕,又继续压迫着刀锋。
直到一丝鲜血流了下来。
我恢复了理智。
那一丝血迹顺着修长脖颈往下流,流经大大小小的紫红色咬痕,一直隐没到了衬衫里。我恍然想起,森先生是没有我这样的再生能力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所以性丨爱的痕迹不会留在我的身上,却会留在他的身上,很久很久。如果我真的将手术刀划下去,那就是……真的死亡了吧。
我想挣脱掉手腕,可是我不敢动。因为他钳制着我手腕的力道非常大。如果我强制挣脱的话,那只会将他的脖颈划出更重的伤痕。可是他还在握着我的手腕一点一点压迫着脖颈。如果我想要挣脱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松开手术刀。
森先生眼神笃定,面容平静。他看出了我的慌乱,他知道我不会选择杀他,所以他只是在逼我。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逼我。
【哐当——】
一声清脆的声响,是手术刀掉在地面和瓷砖碰撞的那一刻所发出的声响。我颤抖着松开了手,眼睁睁的看着手术刀掉了下去。
我只觉得心跳加速,不住地喘着粗气。我不知道我是在下意识的后怕,怕森先生真的被我杀掉。还是在难受,难受于森先生用这种办法逼迫我和拿捏我。
他松开了我的手腕。
我就脱了力一般的滑落到地上。
“狩君,我本无意于用这种方法。只是现在,你可以冷静一些了吗?”
他蹲在我面前问我,没有在意脖颈处的血痕。可是我在意啊。那鲜血的颜色,刺痛了我的眼睛,刺到我不能呼吸。
我抬头去看他。
只觉得,他真的好陌生。
我似乎从来都没看透过他,却也好像只是,我明明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却一直在选择自欺欺人,蒙蔽自己。
我真正被港口黑手党排除在外的时候,是森先生用商量的语气和我说,让我去他的新住宅那里住。我知道我不能一直用自由人的身份待在首领办公室里,无论是出于规矩,还是出于安全考虑。
我问他:“不能回医馆吗?”
如果一定要搬出去住的话,那我想要回去医馆。回到我那个用杂物间改成的卧室也好。那里好歹是我待过很久的地方,即使是一间小小的只能放下一张床的卧室,也能给我带来一些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