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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把我交给萨德,还是把我从港口黑手党除名。他宛若一个神明,视我如蝼蚁,肆意操控我的人生。在伤害我至深之后,却也只是一句简单的“我知道”和“抱歉”。
简直是没有一点诚意。
“所以道歉也包括和我上床吗?”我反唇相讥,“森先生用身体向我道歉,想以此来弥补对我的愧疚吗?然后您期待着把我哄好了之后,再让我不计生命的为您效力。是这样的吗?”
他只是抱着我沉默,而我激动到口不择言。我很想说出一些有攻击性的话,能从精神上攻击到他,让他露出那种难堪、难受甚至是愤怒的神情。
他这种纵容的温和反应,在我看来真的很假。
“奉行最优解的森先生,连自己的身体也能用来交换利益。毕竟除了养了七年的我,将追随森先生作为人生目标的我,还有谁能让森先生这么放心的使用呢?看啊,哪怕是被森先生这样过分的对待,我都生不出任何仇恨和反心。”
“森先生,你的身体就是这样轻贱的吗?”
我凑到他的耳边问出这句话,又退出身看他的反应。他柔软的神情稍微僵硬了一些,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他开始散发出微薄的怒意,即使他极力压制着,和他朝夕相处的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
我体会到了刺伤森先生的感觉。
那种感觉让我内心生出针扎般细密的痛,又有种淋漓尽致的畅快感。
“我又差点忘了。”我看着他深邃沁凉的紫眸,“森先生可是说过‘上床只是成年人的一种消遣方式’这种话呢。所以森先生根本无所谓自己的身体。即使不是我,也可以是别的人,对吧?”
我讥讽:“好没有诚意的道歉方式。”
我明明是爱他的。因为喜欢他,所以才会对他生出那些隐秘而旖旎的欲望。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和他做只有爱人之间才会发生的亲密事情——这是曾经的我最向往的事情。
可是现在,这种事却成了我攻击他的手段。
可笑而荒谬。
森先生的怀抱从柔软变为僵硬了。他应该是生气的,因为他用那种捉摸不透的眼神看我。他定定的看了我半晌,突然和我露出了一样的笑容。
不是生气的笑,也不是温和的笑。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精明与笃定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一种强硬的逼迫感。
他不再抱着我,而是当着我的面从风衣内衬中取出了他一贯用作暗器的手术刀。手术刀小巧呈现银白色,刀锋锋利。他就捉住了我的手腕,缓缓抬起。又将那把手术刀放到了我的手里。
“如果狩君想要一个发泄方式的话,你现在拿着它,可以对我做任何事情。你在实验室所承受的所有痛苦,你都可以用这把手术刀,发泄到我的身上。”
他握着我的手缓缓逼近他的脖颈:“如果你想要重新回到港口黑手党的话,或者说你想要得到港口黑手党的话——你可以现在,就把我杀掉,我不会反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