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如释重负,“多谢王爷,让王爷费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可一旁的师爷面色却极难看,几次给孙大人使眼色,眼皮都要抽筋了,孙大人胖胖的眼睛也没有看他一眼。
只听宁宴道:“本王观这二人并非寻常护院,而是豢养出来的死士,朝廷明令禁止,在淮西却似乎司空见惯,本王好奇得紧,这些死士在淮西究竟还有多少,孙大人,你是不是也很好奇?”
“啊……”
孙大人发出茫然的动静,师爷嘴角微微颤动,缓缓闭上眼睛。
这位淮西王怕是又要在淮西掀起风浪了,他咋那么勤快呢?
底下荣老爷子一直垂着头,无人瞧见他哼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怪不得宁宴要亲办此事,这是想拿他的两个死士当做由头。
罢了罢了,先将此事揭过去,至于其他,可以往后面排一排。
“虽不知这两人是否是荣老爷子您派来的,但他们听令于荣家毋庸置疑,这供词里可是交代了不少荣家的事,老爷子可也过目?”
孙大人只当死士这事儿不存在,满脑子只想赶紧把这案子结了,他让人将供词拿过去,荣老爷子扫了几眼脸色就变得僵硬起来,按在膝上的手隐隐颤动。
这……这开玩笑的吧?不是死士吗?不是宁死都不可能背叛主家的吗?他就是这么养的啊?那不人还活着吗?他们咋啥都说呢?
人是牧曙审的,审问的时候谁都没让看,出来便得了这详尽的口供,他将口供交到莲心手里的时候胳膊伸得老长,与她距离拉到最远,饶是如此,莲心还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但那两人确实还活着,且看上去并没有多凄惨,只眼睛里没多大的生气。
第919章不可
荣老爷子有种想将手里的口供吞吃入肚的冲动,但他强忍住了,脸颊不受控制地抽动,“此事,当真不是我指使的……”
他咬了咬腮帮子,眼里流露出无助,“只是我也能理解做下此事的人,我……愿意为此做出补偿,荣家在淮西立足多年,从来和气致祥,其乐融融,便是有了龃龉也能很快解开心结,可同样只是吵了两句嘴,偏这一次我夫人要闹得鸡犬不宁,她向来最是爱惜家里名声的,如今却待在善堂任人看荣家的笑话,若说她没受人撺掇,家里是不信的。”
“我想会有人一时情急用了错误的方法,初衷也只是想将她带回来,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关起门有商有量地解决?还请大人念在我等一片赤诚的份上,从轻发落。”
荣老爷子快要把自己说哭了,他一把年纪,脊背比平日里要佝偻许多,字字句句都是心酸和无奈,听得人唏嘘不已。
“也……怪不容易的,就是说啊,有什么不能摊开来好好说,一把年纪了还闹脾气不肯回府算怎么回事?”
“谁说不是,丢下一大家子不管,哪儿能这样呢?也难怪荣家出此下策。”
“听他这话,莫不是那春和堂将荣老夫人扣下了?或是撺掇了老夫人不回家?要真是如此,也太下作了些,是思量着着能从荣家得好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