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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候实在被他念叨得太烦,主要是他把这种念叨都集中在课余休息时间,让我的大脑得不到片刻放松。
于是我以前世练就的过目不忘之能将那些老书从头到尾统统翻了一遍,然后在一次课堂上当着庚师父的面背给了所有同窗听。
从那之后,庚瑜开始对我有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
这种崇拜甚至影响了他对自己的质疑,因为不管他怎么用功,也考不过我这个根本从来不用功的人。
庚瑜曾经对此十分不解,也甚是苦恼。
后来庚师父跟他说术有专攻,她这一点比你强,但总会有一点要比你差。
其实这句话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安慰,让他一个大男生不要跟我个小女子太较汁儿。
但庚瑜小盆友不这样认为,他将父亲的话理解为是他自己不适合舞文弄墨,应该在另外一个外方学有所长。
于是很有一段时间放下了对文化课的攻读,而转为收集各类武功秘籍。
那一年,麒麟城的大街小巷总能看见庚瑜的身影。
他时而出现在书局里,时而溜达在地摊上,时而跑去看看官兵们每日清晨的操练,时而拎把扫帚当刀耍。
庚师父对于孩子的业余爱好看得很开,他觉得小孩子就应该德智本美劳全面发展,这样才能够顺应瞬息万变的社会。
于是有将近一年的时候庚瑜都在文和武之间不停徘徊,渐斩地也对武学生了点兴趣,也开始认同父亲从前说过的“各有所长”的确有道理。
我为他能够不再经常以一个长者的姿态对我训话而感到高兴,也为他能够从“读死书、死读书”中解脱出来而感到自豪。
每个月总有三十几天不想上学4
因为归根结底,他能够在不投笔的情况下去从戎,跟我也是有分不开的关系。
可是这种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就在我又师从伏离之后,庚瑜曾在机缘巧合下看到了我跟伏离练剑。
一个少年用了一年的时间建立起来的自信心在那一刻统统瓦解!
庚瑜本以为我只是背书背得比他好一点,却想不到我的剑术也技高他N筹。
幼小的心灵禁不起这个打击,回到家闭门思过了好几天。
再出来时,把那些个武术话本全都撕碎扔了满地。
我不跟他计较,组织了一众同窗挥着扫帚扫了大半天,这才还了庚雅堂一个洁净。
从那往后,庚瑜重新回到四书五经的怀抱,誓言就算比不过我,至少也不能比我差上太多。
我后来给他面子,偶尔考试的时候会故意做错几道题,把学堂状元的宝座让给他坐坐。
现在想来,本姑娘真的是怀有一颗大慈大悲的菩萨心肠。
庚师父今天讲的是诗经,对于我这种隔三差五才出现一次的学生只是用语言敲打敲打,到也没怎么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