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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闻言,眉头微微一拧。
“苏兄也知道魂牵梦萦?”陆离见他的神色,问道。
“不过略有耳闻。”苏墨声音有一丝喑哑,淡淡道。
陆离仍旧捧着酒罐长吁短叹:“相传二十年前,酒圣姜熹耗尽毕生心力酿出十坛魂牵梦萦,自己一连饮去九坛,竟一命呜呼!天下间便只剩了这一坛,熟料如今亦是毁了!毁了!想我昨日不过饮了数杯,真真是可惜,可惜!”
苏墨伸手揉了揉额头,陆离的目光便又看了过来:“好在昨日苏兄倒是饮了不少,多少给这坛天下无双的魂牵梦萦一丝慰藉。听闻魂牵梦萦有一奇特之处,便是能勾出人心最深处的欲望,我饮得少,未有察觉,不知苏兄是否察觉了自己心中最好?”
心中最好么?苏墨勾了勾唇角,道:“饮酒之人,心中所好,大抵便是酒罢。”
闻言,陆离惊奇道:“竟是酒么?我还道会是哪位国色天香的姑娘呢!”
苏墨只是一笑,随后又道:“未见梅先生?”
陆离蓦地“啊”了一声,又摇头叹息起来:“我那小美人不见了踪影,梅先生着急外孙女去向,此时正四下寻找呢!”
苏墨眸光一凝,猛地站起身来。
陆离诧异看向他:“苏兄?”
苏墨微微拱了拱手:“在下忽然记起还有要事未办,现行离去几日,他日若有机会,再与陆兄把酒言欢。”
“既然苏兄已经这样说,那云起也不做挽留了。”陆离站起身来,微微一笑,“早去早回。”
*
锦瑟一路快马疾驰,不分昼夜,五日之后,终于到达了仲离国都。
其实离开此地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然而多数时刻都是耽搁在路上,如今快马疾驰回来,竟也不过五天五夜的时间。
她不知道苏黎在哪里,脑中只存着一个地方,就是他与静好成婚的那个军营。
她再度扬鞭催马,在行到至军营还有两三里地的位置,却突然就住了马。
前方并不平坦的道路上,正有一列车队缓缓前行,恢弘华丽的马车周围,是数十个威风凛凛,兵甲防身的侍卫,团团护住马车里的人,可见其人身份之尊贵。
此条道路上赶路的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让到了路边的位置,直至那马车从自己身前经过,才又继续赶路。
“静好公主与驸马爷可真是恩爱,已经身怀六甲,却仍然不辞辛劳,日日出宫前往军营探视驸马爷。只怕寻常女儿家也没有这般的毅力,更何况她还是自小娇生惯养的公主,可当真是难得。”
“岂止是难得,我看这两位,多半是要成为流传千古的佳话了!”
两个妇人自锦瑟身边走过,兴致勃勃地探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