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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从M国回来,居然抱了一个大胖小子,还是绿眼睛。说实话我心里怪不好受的,你说他为薛家传宗接代我不是不理解,但招呼也不跟我打一声,真是让我心里不是滋味。
那几天晚上睡觉都睡不好,本来以为他会钻进我被窝里面跟我讲讲是怎么回事,结果那小子一闹,他就不睡了,抱着摇摇来摇去,你说这一天两天还好,他一个月两个月都这样,我都很久都没有跟他一起睡了。
看着薛毅这么宝贝那孩子,我也只能装着一起宝贝。可那孩子一看我就哭,难道是我长得太凶了,最后薛毅都不让我碰了。
等那孩子眉眼都张开了以后,我有一次笑薛毅,说:“这哪像是你的崽儿,分明像是我的。”薛毅淡淡地道:“本来就是你的啊。”
这句话我半天没会过神来,他的意思是,他的崽儿就是我的崽儿了。这还差不多。
薛毅问我,该起一个什么名字。我说你有文化,你取呗,他说,还是孩子他爸取好。我纳闷儿了,难道是说我是爸,他是……妈……我不喜欢这个比方。
可是他在教小孩儿说话的时候,却是那肉肉的小手指着我喊爸爸,指着他喊叔叔。奇了。
直到有一天薛毅扔给我一张代孕证书,上面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M国女人;还有一张DNA鉴定,是我儿子,我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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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我都会回x市扫墓。
这年我去的时候,远远地看见山下的空旷处停了一排一排的黑色轿车,把整个停车场都占满了。心里有些纳闷儿,还是提着我的茅台酒登了上去,走到阿强他们那排,却被拦了下来。
一群穿着黑西装的两排把路都堵住了。
我现在修身养性很多年了,可是这是我兄弟一年一回的事儿,我还真不乐意。
墓园上除了他们就没别人了,我直接用枪顶住了最前面那个人的腰:“让开!”
他要是不让,我就真打了,这是我兄弟的地盘。估计枪声响了下面也以为是放鞭炮。
忽然眼前让出了一条道,我收了枪走了过去。他们老大阴沉地看着我,现在他身上的黑道气息,比我重多了。他的嘴唇死死的抿成一条线,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借过。”
他退了一步,让出了阿强墓碑前面那个位置。
我上前去旁若无人地烧纸,和他们一起喝酒,就像每年一样。
我不经意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引以为戒。”
我点了点头,看向他:“你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亲眼见证了x省最大的黑帮清洗,和最大黑帮崛起,也算是件好事。”
他已经变得不像以前的他了,他冷冷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烧完了东西,又跟每个躺在里面的弟兄说了几句话,转身准备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