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陈恳地道:“朕就是看看,看你伤的重不重。”
说着我拿开了他的手,他叹了口气,便转开眼睛予我施为了。
衣扣解的很慢,他的目光落在远处。
我轻笑道:“看什么呢?”
他淡淡地道:“疤……”
我闻言愣了一下。
他的目光扫了扫我的手,我这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翻过手掌,只听他淡淡续道:“又多添了几道疤。”
“朕都没注意……”
他闭上眼睛:“从食指到虎口有一道,手腕处有一道。左手中指,可是曾劈断了指甲?”
我笑出声来:“还真是……”
他微睁了眸子,冷淡地剔了我一眼:“不以为耻,然以为荣。有什么值得一国至尊亲力亲为?你还是没明白垂拱天下的道理……所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我正继续解他衣衫的手顿了下来:“太傅所言极是……可惜朕天资稍差了些,岂能如古代圣贤那般,垂衣拱手,毫不费力,便治理天下?”
微微掀开一点被子,他下身只着了亵裤。上面的亵衣露了出来,缠腰包裹的白纱布上,沾着微微的猩红。
那一刀,看来不浅。我抬首望着他,却见他正微虚的双眸看我,气息都吐在我颊边。
他的睫毛在眼边打下微弱的阴影,我情不自禁地捧起他的脸,轻轻吻上他的眼睑。
“朕想谢你……”我在他耳边道。
他微微睁眼,也许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眸中说不清的氤氲。我看着心中一动。
“朕替天下百姓,谢谢你……谢你挡在朕身前……”
他嘴角轻轻地勾了一抹笑,微虚的瞳仁深处似乎跳动着黑色的火焰:“皇上准备怎么赏臣?”
“你想要什么?”
闻言,他抬眸直视我的眼,半晌没有说话。
“臣想留在韩国,这个赏赐,皇上给得起么?”
果然……
他还是那个心思。然若我如今还纵容他,我这些年倒是白活了。
伸臂想揽住他的肩,他侧身闪避不及,被我搂了个满怀。
对于他的忤逆,我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直言道:“这个赏赐,朕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