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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际遇果真不可捉摸。
我捡起笔,继续写日记。
【事情的发展非常之突然,仿佛icu病房患者突然恶化的病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病危通知书上已经留下了我的签名。】
怪我,怪我陶醉于胜利的余韵,怪我一下子膨胀了,不小心遗忘了最大的问题。
等我反应过来,学生会已经宣布了散会,野崎梅太郎为自己定了凌晨三点的闹钟,今夜便能见到他与怀民相约深夜朋友圈的录音。
黄濑凉太一脸不能接受的表情,手上却乖乖抱着学生会提供的洗发水和护发素,长痛不如短痛,他明天就把头倒立洗了。
所有人都不情不愿又乖乖巧巧地接受了惩罚,倘如我抵死不从,岂不是说明我玩不起?
我命运的宿敌在这里,他都玩得起,我怎么可能玩不起!
我这该死的好胜心。
【事已至此,只能接受现实。大惊小怪不是强者作风,谁先慌谁就输了。我应该学习乱步先生的好心态,在他脸上完全看不出清白即将被夺走的担心。】【以防万一,我先写一封给福泽先生的告罪书。】
为了我的小命,我真是操碎了心。
七天,听起来短,过起来长。
相对论告诉我们,七天的加班与七天的连休在人们的体感中长度绝对不一致,是度日如年和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差距。
那么对我而言,这七天是觉得太长,还是感到太短呢?
我不知道,实践出真知。
“既然输了游戏,就要认真面对惩罚。”我咬住笔帽,“我可不是随便敷衍的人。”
计时从明天开始,今晚凌晨一过,我就是有男朋友的人了。
“那现在算什么?最后的单身时光吗?”我摸了摸黑鸟的羽毛,土匪轻轻啄我的手指。
我破案都没有这么纠结过,对于一介母胎单身而言,初次上手的难度是否太高了些?老师,我想从理论学起,学个十年八年再上实践课。
更要命的是,我身边也尽是些单身狗,没有一对成熟的情侣能给我提供可靠的建议。
最靠谱的竟是工藤夫妇——可人家不是情侣,是夫妻。
“交往七天就谈婚论嫁和鬼火黄毛拐骗大小姐闪婚有什么区别?”我抓狂,“我会被福泽先生打死的。”
话说为什么我代入的是鬼火黄毛形象?
一定是黄濑君的错,他的金毛太吸睛了。
“要不问问绿间君常用的染发剂牌子?”我摸摸发尾,“七天之后我要把这玩意染成绿色的,纪念我短暂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