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黎爽接到应晴的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连躺着的吴佳宝都不耐烦了。
黎爽更是冲电话那头,直接咆哮:“何人可!你要是再在我家要东要西的,我现在就不加班了,回来!说到做到!”
何人可立马就消停了。
他若无其事地举起纸杯,猛饮了一大口。
应晴还没搞清楚状况,关切地问:“没有陈皮,真的可以吗?”
何人可的嘴角沾着一缕猩红,乖乖巧巧:“可以。”
那头,黎爽气得摔了电话,揪起被子,就扑向吴佳宝!
把对他二叔的恼怒,全撒他身上了!
这是唯一一次,佳宝“代叔受过”受得最毫无怨言的一次。
接下来,应晴和何人可的聊天也变得无比顺畅。
应晴是个很真实的人。
面对何人可过去那些跌宕起伏轰轰烈烈的经历,她只觉得自己前24年的人生,是那样的乏善可陈。
当她还在高中吭哧吭哧刷题,当小镇做题家的时候,何人可已经被科大少年班提前录取,代表学校去德国洪堡参加物理竞赛了。
何人可85岁就被高中校花倒追,展开甜甜的恋爱;而85岁时的应晴,却还在为“师大”里的男女比例严重失调而苦恼。
他俩的生活差得太远太远,他们好像生活在同一个世界,却又好像各自处在自己的平行时空。
好在,应晴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她耐心、友善、不盲目地表达自己,适意倾听。
这天晚上,竟然大半瓶张裕干红,就把何人可给喝high了!
他给应晴讲他与河豚的创业史,讲到热血沸腾处;应晴托着腮,无比崇拜地看着他,热泪盈眶。
何人可给没出过国的应晴讲天鹅堡的风景,讲“吧噔吧噔”的温泉,讲阿尔卑斯雪上上的雪花晶体;应晴都听得津津有味。
讲到高潮时,何人可竟然绯红着脸颊,给应晴讲起他的初恋史和初吻。
应晴也喝了酒,脸颊热烘烘的。
在酒精上头,气氛迷离时,她恍惚间,觉得似乎何人可也没有她想像得那么没有人情味儿。
也许,那个曾经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人,从来不是何人可,而是应晴。
她太怕受伤害了。
酒喝多了,何人可问应晴:为什么总是对他保有一份疏离?是他不够好,还是他做的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