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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我就是人质
风彻站在刑场的高台上,冷冷的望著下面被押解著的两人,一位就是风昭,另一位是城防统领。当日一起被关的另外一位统领,竟然领了百鞭赐了个疏忽之罪就放了。
风彻此举明显是不想放过其余两人。风昭虽然被关了三日,显得有些蓬头垢面,但是那一身傲气却还是掩饰不住的,就算被押解著,依然昂头挺胸,仿佛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宴。
他抬起的眼神对上了风彻,风彻的黑眸冷冷的,看不出任何情绪。风昭却突然向著他跪下,朗声道,“儿臣谢过父亲大人养育之恩。”
说完,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风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终究还是抿著唇没有说话。风昭自起身後,神色就越发的淡然无畏了,似乎刚才磕下的那三个头已经将所有的牵挂都卸下了一般。
监令官看了看日头,觉著差不多了,轻轻的一俯身对风彻道,“王上,时辰差不多了。”风彻闻言淡淡的点头,目光则看向更远的地方。
这个刑场周边有三千禁卫军,还暗地里埋伏了两千多人,更有一万士兵随时可供调遣,料想他们就算是想劫人,恐怕也是有来无回。
果然,监令官刚扬声道,“时辰到!”远处就传来了剧烈的打斗声,风彻眯起眼,似乎等的就是这个声音。那些人到也勇猛,竟然杀出一条血路,冲进了刑场。
待他们直奔刑场中心,准备解救风昭等人时,风彻一示意。埋伏下的两千暗卫也现身,顿时那些人被团团围在中间,这一切容易得简直如甕中捉鳖。
风彻刚不屑的勾起一抹冷笑,却突然一震,然後神色瞬间变的阴冷下来。他怎麽也没料到,那群人竟然有恃无恐的往两边散开,然後一个人走上前来,他手上还架著一个人质,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被劫走的涟漪。
说实话,涟漪心下其实也是不安的,可是昨夜自从知道风彻突然换了看守和侍卫,他们就完全没辙了,涟漪只能想到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其实她心里也很不确定,虽然风彻平日表现得很疼她,也对她展现出一些不同的男女之情,可是到底是不是真的,恐怕只有风彻一个人才懂,所以涟漪也只得赌上那麽一次。
她想大不了就陪著风昭一起死而已,最少,也把欠下他的给还清了。风昭从他们出现起,就一直微皱的眉头,在看到他们手里的人质是涟漪时,简直就纠结成一团了。
冷月用刀架著她,慢慢的走上前,然後面对著风彻,沈声道,“要做个交易吗?”他平素里很少说话,这次倒是主动开口了,不过声音很冷,听上去似乎颇有些杀意在里面。
涟漪也配合著冷月的声音,身子微微的颤抖著,一双杏眼含著泪默默的看向风彻。风彻的脸色很难看,眼里是滔天的怒意。那眼睛死死的盯著涟漪身後的冷月,似乎要把他给撕了。
涟漪看他只是盯著冷月,迟迟不肯开口,心下更是有些不确定了。看来,她错估了自己在风彻心底的重要性,也是,皇家又怎麽会有真情,恐怕他也是贪鲜。於他的霸业和正事相比起来,一个小女子又算得上什麽。
涟漪心下这麽想,顿觉有些沮丧。冷月也有些迟疑,虽然昨日提出这计划,他第一个就反对,可是涟漪却坚持如此,现在看来,不但救不了昭殿下,恐怕还要连累涟漪一起丧命。却不料,风彻阴沈的声音在此时响起了,“放了涟漪,可绕你们不死。”
涟漪和冷月也不是笨蛋,此时若真信了他,那还不是必死无疑。涟漪看著风彻阴沈不定的神色,突然决定豁出去。她伸著脖子向前一蹭,冷月的刀一向锋利无比。那纤细的脖颈顿时被割破,腥红的血液顺著她白皙的颈子流了下去。
别人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冷月割的,只有冷月知道他握刀的手根本未动分毫。涟漪也没想过,割破了皮肤,竟然会这麽疼,忍不住皱起眉直抽气。原本为了做戏而装得楚楚可怜的神色,此时却是真的疼的落下泪来,不是她没用,是真的很疼呀。
风彻看到她面上的泪珠,负在身後的手,忍不住握得死紧。终究还是开口道,“人你们带走,不要伤害涟漪。”
顿时,跟在冷月身後的一群人,都有种死里逃生的感慨,关键时刻还是涟漪公主顶用。风彻示意那几个侍卫将风昭和城防统领放开,那两人对视了一眼,还是朝这边走了过来。那些人顿时将他们也给护进圈内。
冷月架著涟漪,冷冷的看著风彻道,“让我们走!”风彻眯著眼,看著冷月的刀,又看看涟漪颈子上那还在流血的伤口。
也没有再废话,而是示意那些包围著他们的侍卫让开路来。那些侍卫只得听命,顺从的向两边分开,然後他们这群人慢慢的退了出去。
冷月他们来之前,就已经在远处藏好了马匹,此时将马匹牵著出来。众人都上马,冷月揽著涟漪回头看去,风彻一直跟在後面,不说话可是脸色却越加阴郁。两人的视线对上,风彻不悦的说,“放了涟漪。”
冷月面无表情的说,“放我们出城。”接应他们的人就在城外,只要出得了城,就安全了。
涟漪看著这两个冷著脸的男子,这麽面瘫著讨价还价,还真是觉得无奈。
不过她还没忘记她现在是人质,只能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尽量的博取到风彻的同情,风彻和冷月对视了一刻,然後转过来看了涟漪一眼,看到涟漪那含泪的星眸,终於还是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