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条长有八个头颅的白蛇,每一个头颅都吐着血红的信子,露出尖锐的獠牙。
“是大蛇丸的八岐之术吗……?”
鼬眯起眼睛,自言自语着。
他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稍稍调整一下因内脏的剧痛而变乱的呼吸,他向着那丑陋的白色怪物缓步走去。
佐助捂着肩勉强抬起头来。
隔着一层焚天的烈焰,他无法看出鼬此时的脸色有多么的苍白,只是觉得一步步迫近自己的兄长,浑身都在散发着一种令人无法不为之慑服的气息,一种如同帝王般无以抗拒的压迫感,威严肃穆,恍若天神。
佐助感到困惑。
他不认为一个内心充满了邪恶而肮脏的欲念的人,会流露这样的神态与风度。
但他没有更多的时间去仔细思考了,因为这个时候,八岐大蛇甩动着长长的身体,争先恐后地向鼬袭去。
白蛇的头部撞在武士的盾牌上,发出巨大的撞击声,武士倾倒出葫芦中的酒,金橘色的酒幻化成一把光华夺目的剑,武士手起剑落,四颗蛇头应声落地,犹如快刀斩乱麻一般爽利决绝。
余下的四颗蛇头令人作呕地蠢动着,有三颗同时探向武士,紧致地勒住它的身体,但仅是一瞬的功夫,三颗蛇头就像熟透的果实般坠落,断掉的身体在半空中抛出三条壮丽的血弧。
仅存的最后一颗蛇头摇摇晃晃地挺直了身体,张开骇人的大口,从它口腔的中央处,慢慢地探出大蛇丸的半个身体来——粘稠、濡湿,一如既往的令人心生厌恶。
“该出来的东西终于出来了……”
鼬微微地眯起眼睛,须佐能乎的光芒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蛇口中的大蛇丸干呕一声,从嘴里吐出一把草雉剑。他用手握住剑,眉宇间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
“我就是在等这个时机——多亏了你,佐助君用来抑制我的查克拉终于消失了。这样,我就可以夺取那孩子的身——”
大蛇丸的话吞没在喷薄翕张的金橘色光芒中。
鼬闭上眼睛,仿佛他已是一具死尸,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大蛇丸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哼……你以为这种程度的攻击……”
“那么,接下来……”鼬睁开眼睛,森然的目光越过大蛇丸张狂的嘴脸,越过火焰般的光晕,笔直地望向半跪在地上的少年,“佐助……”
大蛇丸的狞笑忽然扭曲成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因为刺穿他身体的那把光剑,正猛烈地拖拽着他的身体,向着武士手中的酒葫芦口而去——
“这把剑……莫非是十拳剑?鼬……没想到竟然被你藏起来……”
大蛇丸的身体像是一滩烂泥般流入酒葫芦中,附着在佐助左肩上的八岐之蛇也从佐助的身体中完全剥离出来,被渐渐吸入酒葫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