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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悦沉默了一会,呐呐地开口道:“……没办法改回去了。”
“哈?”
“改完后我把多出了的零件扔了,就算改回去部件残缺的话,估计一开枪,枪管就会爆掉。”
“你……真是天才。”
“谢谢。”
“我没在夸你!”苏苗苗吼了一声,啪地挂掉了电话。
司徒悦拿着手机,望着房间窗口风铃翻了个白眼。得,这次材料也要自己制造了。
一周后的下午,泽田纲吉的房间内,司徒悦跪坐着,面前是一张小茶几,茶几上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那东西底座是长方体的实木板,越有普通书本的大小,实木板上嵌回形的活动钢丝,由两边的弹簧控制活动。隔着一张小茶几的对面,Reborn拿着陶瓷杯,慢悠悠地喝着茶,稚嫩的脸上老气纵横,但意外地显得可爱,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司徒悦觉得完全不可爱。
“我要你制造武器,你给我拿个捕鼠夹过来干什么?”Reborn斜睨着茶几上的东西,不满道。
“这就是武器。”司徒悦认真道。
“我是要对人能进行有效攻击的武器,不是对老鼠。”
“捕鼠夹也不是一定要针对老鼠使用啊!这个捕鼠夹拿来拍可以当板砖使,拿来设置埋伏可以陷阱机关用,拿来飞着完可以当暗器用,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功能的武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要知道她在秦家的机关技术中,捕鼠夹虽然说是最简单的机关,但绝对是机关术的基础,人类机关史上最重要的基石,是一项非常伟大的武器。总之,看不起捕鼠夹的人都是无知的家伙。
“你说谁无知?”Reborn的眼刀从黑漆漆的瞳仁中射出来,直刺司徒悦的脑门。
“……”糟糕!她忘了这个诡异的婴儿会读心术。
沢田纲吉在一边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希望不要被卷入这场战火中。只是睁着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推开,然后,穿着乳牛装的蓝波跑了进来。
“啊哈哈哈……一平,快来追我啊!”蓝波喊完,一溜烟地跑过司徒悦的身边,然后窜上小茶几,沢田纲吉还没来得及阻止,就听到“吧嗒”一声,捕鼠夹合上的声音。
一平:“呀!蓝波,你的脚被捕鼠夹夹住了!”
司徒悦:“……”
Reborn:“……”
沢田纲吉匆匆忙忙地跑过去,帮蓝波把脚从捕鼠夹中弄出来,结结巴巴地问道:“蓝、蓝波,你、你没事吧?”
当然不可能没事,光听那捕鼠夹合上的声音,沢田纲吉都觉得疼,何况真的被夹上呢?
蓝波睁大眼睛,紧紧地咬着下唇,泪水却还是慢慢溢满了眼眶,他呜咽颤抖地开口道:“要、忍、耐……呜哇——”
还是哭出来了……
司徒悦头疼地摇了摇头,Reborn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似地慢慢地啜着茶。
“蓝波大人痛痛!蓝波大人不要忍耐!呜呜呜呜……”蓝波一边哭,一边从那头怪异的头发中扯出一个紫色的火箭炮。
“蓝波!”沢田纲吉伸手去拦,蓝波却因一只脚受伤了,一个没站稳,受伤的火箭炮就朝着司徒悦飞了过去。
一阵烟雾散尽,司徒悦原本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女子。黑色的半长发,墨色的双眸,身上穿着松垮垮的米色毛衣,感觉成熟却不沉稳。看到房间的人,微微一愣,随后捋了捋耳际的发丝,不慌不忙地坐了下来。眉眼看似温驯,却隐隐透着一种锋利得能破开血管的尖锐。唯一让沢田纲吉稍稍放心的是她看人的眼神,一直是温和隐带笑意的。
“十年后火箭炮么?”那女子环顾了一遍周围的环境,勾唇一笑,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十年后的……司徒桑?!”沢田纲吉指着那女子喃喃道。
13那个女人,十年
“十年后的……司徒桑?!”
“彭格列十代目,你问的什么愚蠢的问题?你觉得我像是从20年后跑来的么?”十年后的司徒悦挑着没讥诮道,语气鄙夷而刻薄,“接受一个身长25cm的畸形婴儿做家庭教师的男人,我果然不该期待什么。”
“……”沢田纲吉抱着泪汪汪的蓝波沉默地抽了抽嘴角。什么见鬼的“眼神一直是温和隐带笑意”,那完全不是友善的信号啊!那是来自恶魔的笑!沢田纲吉此刻深深地觉得,和这个十年后司徒悦说话的刻薄比起来,十年前的司徒桑根本算不上什么刻薄,最多只能算是说话不着调,不知道分寸而已。哪像这个十年后的司徒悦这般,从神态到气势,完完全全地犀利而刻薄。等等!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这个司徒悦给人的感觉完全和十年前的司徒悦是两个人,她的刻薄是有意识地伤人,而不是他认识的那个司徒悦,虽然说话刻薄了点,但对人并没有真正的恶意,不像这个人……
沢田纲吉看了一眼身边的Reborn,却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对于面前的司徒悦几乎如同挑衅般的话语,Reborn却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沉默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到茶几上,漆黑幽深的眸子直直地看进司徒悦的眼眸深处,似乎在探究着什么一般。司徒悦微扬着头,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不为所动地与Reborn对视。
“你是谁?”良久,Reborn开口说道。
“Reborn,你在说什么呢?”沢田纲吉的语气与其说是惊诧,还不如说是急切想要Reborn给他一个证实他心底那种感觉的证据。
“呵呵呵……”司徒悦掩唇轻笑起来,“我是司徒悦啊!不然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