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恁有什么难处,只要吩咐一声,无论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俺们绝不推辞!”打手兄弟继续发表豪言壮语。
钟逾态度坚决:“没必要!真没必要!我就一教书的,不需要你们上刀山下火海!我拿完行李就要去学校了!房子还能进吧?我拿完立马走!你们别跟着我!我是用不着二位兄弟的!”
打手兄弟对视一眼,犹豫了一下,坚持说:“楚先生给恁留下了不少东西,恁真不用俺们帮忙吗?”
“什么?”钟逾疑惑。
两打手立马推开门,其中一个吭哧吭哧跑进去,不一会儿,就提着几个箱子跑了出来。
钟逾认出其中两个箱子是自己的行李,另外一个箱子是多出来的。
打手兄弟偏偏打开了那个多出来的箱子。
箱子里的东西在钟逾面前展露出来,是各种本子和证件。
打手兄弟说:“楚先生吩咐俺们,这些东西一定要交到恁手上。”
钟逾去翻了翻其中一个本子,发现是个账本,而且账本记载的东西钟逾并不完全陌生,出自一个物理器材厂。
不错,就是十几年前,钟逾怂恿楚铭开的那家厂。
从账本上的情况来看,物理器材厂销往全国高校,收入惊人的不错。
其他的证件是关于各种产权的证件,例如梅园十七号这栋房子被送给她了,还有开了多年的物理器材厂、楚铭留在国内没有卖掉也没转移的其他类型工厂通通转给她了。
钟逾懵逼地翻过箱子里一堆东西,一下从无产阶级变成资产阶级了?
翻到箱底,钟逾看见一个信封。
信封上写着她的名字,一看就是楚铭的字迹。
将信拆开,钟逾首先看见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背景就是前面那栋洋房的客厅,上面有她,还有楚铭一家。
可不就是昨天吃饺子以前拍的。
除了照片就剩一张信纸。
信纸的内容没有什么规范的格式,短短几行——
小逾,当我早晨被院子里的动静吵醒时就知道,我阻止不了你了。
罢了,你就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你一向坚强又勇敢,但以后你要更坚强,好好活着。
我留了一些产业在国内,还有以前的一些帮手,他们也会帮你,应该可以保证你以后的生活无忧,只是,你需尽快转移去后方,沪城绝不能久留。
楚铭的话只说到这里,纸上还有一些捏痕,看起来像是他草草写下,想捏成团扔掉,结果又没扔。
看完以后,钟逾用无奈地眼神打量着两个打手,问:“你们叫什么?”
两个打手分别报上名字——
“俺叫光头!”
“俺叫煤炭!”
很好,钟逾发现自己毫不费力便记住了他们的名字,因为叫光头的真的没头发,叫煤炭的确实皮肤比常人黑不少,比钟逾这个在长溪晒了十年的人还黑上一点。
“我哥留在这里的几个厂,你们清楚吗?”
光头说:“清楚!东湾两个厂,龙王路一个。”
“既然给我处理……”钟逾沉思了一会儿,先捡起房产证,“先把房子卖了吧,以后也要离开沪城,低价也没关系,只要能脱手赶紧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