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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钟逾。
钟逾也在看对方,公冶良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不算胖也不算瘦,在甲字脸国字脸占多数的官场,他是圆脸,脸上还蓄着胡须,气质儒雅随和。
“府尹大人。”钟逾对他行了一礼。
“坐吧。”公冶良往边上位置一指,指的是主位右边顺位第二个座位。
钟逾到位置坐下,而饶骏是坐在了钟逾还要往后一排的位置。
公冶良客气地对钟逾介绍了一下在场的人,她也是经过介绍才知道,在场的有凉州的同知郎风、通判齐生,以及其他大小官员。
“上菜!”公冶良对侍女下了命令,又对钟逾说,“钟县令,听闻你路过此地,我就急忙给你送来请帖,着实是因为那安士县不是个简单的地方啊!”
钟逾早就知道不简单,首先前县令被抓去砍头就不简单,然后那是晋国边境,燕山关在那里,还有大批军队驻扎。
“愿闻其详。”钟逾洗耳恭听。
“你可知前任县令因何被抓?”公冶良问。
“听说是朝廷追查税款,安士县没交上?”
“那你可知为何交不上?”公冶良又问。
钟逾:“还请赐教。”
“那地方五年一大旱,三年一小旱,本来人就不多还年年饿死人,这种情况下,去收税如何能收上来?况且那地方穷山恶水的,百姓未经教化野蛮不堪,当地不止有汉人,还有胡人羌人,过去十年里,安士县上任了四个县令,两个被撤职,一个被当地乱民打死,今年朝廷还杀了一个,钟县令,你可要做好准备啊!”
“多谢府尹大人提醒,晚生知晓了。”
“其实,这些年本府也在致力于改善安士县的情况,这是为了安士县的诸多百姓,现在更关乎到钟县令的前途。”
钟逾意识到,对方前面绕了半天,真正想说的来了:“晚生愚钝,不知府尹大人指何事?”
公冶良:“治理赤水。”
赤水是是横穿安士县的一条河水,东流汇入晋国最大的河流之一浊江。
赤水在就安士县的沟壑间奔腾,水流湍急异常,且时常改道,有时候县里北边闹旱灾,赤水改道去南边,或者南边一旱,赤水又改道去北边,令人捉摸不透,但是无论改道与否,没有水利设施,水可不会灌溉田地、对干旱的安士县起一点作用。
钟逾出发时就对安士县做了一些功课,知道那边试图修一些水利设施改善环境,包括前面几任安士县的倒霉县令好像都和这事沾点关系。
“府尹大人对晚生说这些为时尚早了,那边到底如何,晚生要亲眼看过才知道。”
“那是自然需要钟县令亲自过眼。”公冶良先对钟逾的话表示了赞同,接着话锋一转,“但治理赤水是朝廷定下的政策,以前要修,现在钟县令去了,自然也要修!本府只是将情况提前告知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