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逾礼貌道:“那就多谢府尹大人的好意了。”
说完此事,话题又回到一些无聊的寒暄上了,钟逾全程笑着应付在场众人,谁也挑不出她的错误。
晚宴结束后,公冶良单独留住钟逾,对她道:“钟县令,后面路途不易,听驿馆的人说你骑的是一匹老马?我给你准备了一匹上好的马车,就在门外等着,听本府的!等会儿你出去就乘那辆马车,上路时就将老马留下,乘我马车上任!”
钟逾拒绝道:“府尹大人好意恕在下不能接受,只是这匹马跟了我好些年,我不忍弃它。”
这匹马来的不算光彩,抢来的,在丰州通过沈离一番运作有了正经马籍,就变成了她的,又在灵均书院养了好些年,到今年载她进京、上任。
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马车不能收!
见钟逾拒绝,公冶良并没有坚持,又换了个话题:“钟县令是今年的状元,正好我小儿子也在读书,我公冶家还指望他能考个好功名呢!钟县令可否给他题一副字以示勉励?”
这不算什么有难度的要求,钟逾答应下t来:“小事一件,可以。”
公冶良让下人端来笔墨纸砚。
纸张铺开,钟逾写了一句劝学之语。
她刚放下笔,公冶良挥了挥手,招来侍女。
侍女手上托盘中有几张银票,公冶良笑着对钟逾道:“钟县令请收下润笔费,状元的字担得起一字千金!”
钟逾瞥了一眼银票,面色不变,仍旧拒绝:“几个字而已,晚生哪能厚着脸皮收润笔费?令公子只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是水到渠成的事,天色已暗,明日还要早起赶路,不便多留,告辞!”
她说完行了一礼,也不管对方什么脸色,直接转身朝门口走去。
等钟逾到了府衙门外,发现两个人等在外面。
一个是饶骏,一个就是宴会上见过一面之缘的凉州同知郎风。
公冶良四十多岁,而郎风看起来显然更年轻一点,还不到四十,高个子,身形清癯,外表看着彬彬有礼的,穿着官服也像个书生一般。
就算像书生,那也是朝廷五品官的书生。
饶骏自然是等钟逾一块儿回去驿馆的,但郎风等什么钟逾就不清楚了。
她对郎风拱手施礼,也不多言,抬步往大路上走,谁料一转弯,郎风就窜到她前面拦路:“钟县令,可否借一步说话。”
行吧,借。
于是饶骏被钟逾打发到一边,她独自问郎风:“同知大人想说什么?”
郎风先是打量钟逾一番:“裴公当真收你为弟子?”
钟逾反问:“还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