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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恩直接将白景定义为没什么大用的小白脸。
当然,步恩最多就心里瞧不上,他到底不是白景崔贞的爹,而且这对夫妻同在军营,平时不常黏在一起,不曾耽误一件正事,晚上都不住同一军帐……他能说什么呢?
“步将军此言差矣!”崔贞出言反驳,“非我惦记阿景,而是元心这一趟来也是为了找他。”
步恩挑眉:“找他作甚?”
“当年在丰州我便结识了含章与启明兄,启明兄虽不求功名超然于世,但他见识博广、慧心巧思,若是这份才华能用于帮助安士县百姓,那该多好啊!”钟逾赞美不断,因为她目前在安士县认识的人中,最有可能帮她搞“农业升级”计划的就是白景。
她想拐人去帮她研究一下沤肥,怎么会止于沤肥?她有好多点子想让人试!
谷物培育、织造、冶炼……钟逾不是专业学这些的,但她站在无数巨人肩上见识过未来,心里有一个大概的思路。
唯一缺点是太费时间,需要一个人来替她实践。
白景这种好奇心拉满、心灵手巧的人,不来检验真理,不是浪费吗?
步恩眨眨眼:“见识博广、慧心巧思?”
他怎么没看出来?那小子不就是会打铁?懂点机关术?
“哈哈哈!”崔贞大笑,“阿景很厉害的,但他没心思做官,也不适合做官,若是跟着元心,也许他能派上些用场,不过元心,你要靠你自己说服他,这我帮不了你。”
说到这儿,帐门被掀开,白景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钟逾好几年没见过白景,比起崔贞皮肤黑了些,白景变化就太少了,依旧是文人打扮,一副玉面贵公子的模样。
帐中人数出乎白景的预料,他对步恩先行一礼,看见钟逾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见礼道:“莫非是钟姑娘?”
不等钟逾说话,崔贞先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她?”
白景:“她穿这件鹤氅是丰州布料,布料上这种纹路很特殊,我只在丰州见过。”
钟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袖子,她今天穿了一件千山翠的鹤氅,而且这件还真是在丰州一家知名成衣店买的。
她起身还了一礼:“启明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众人围着小小桌案坐下,开始吃午膳。
现在是白天,军营也无庆功宴,所以他们不能过量饮酒的,主要还是吃菜。
步恩是长官、还话多,这顿饭就成了步恩的故事会。
他讲起自己年轻时参与北伐打过的胜仗、讲起胡桑人占领北方州城后对晋人的屠杀、讲起朝中某些文官没在边疆待一天却喜欢瞎指挥,多喝几杯后,他竟然讲起了沈离,因为当年沈离就是从燕山关入关进入晋国……
眼看步恩一杯接一杯,崔贞抢走他的杯子:“步将军,你可不能再喝了!下午还要检查城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