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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令一摸脸上的淤青:“嘶——这几个狗东西下手真是黑!说起来,三公主一向主张备战,今天在朝堂上她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安成白了他一眼:“说了没用。”
关令不服:“如何没用?”
“二十年前就打过一次,打输了,皇上这辈子能再下一次决心吗?你难道想不到?再想抗胡,除非……”
除非换一个皇帝。
关令沉默了,他不是想不到,只是不死心。
安成叹气:“跟我去吏部走一趟吧,我那衙署中还有一点儿太医院的伤药,你拿去敷脸……”
甩锅接力赛
凡事越担心出意外,结果就越容易出意外。
比如,晋国不想与胡桑开战。
秋收之际,晋国派出遣胡使去往邻国,数不尽的粮食、金银被送出国门。
这几年的晋国还算太平,没什么大灾,可是,为了给胡桑送钱,全国上下免不得又要加税一番。
加税的不止百姓,百官俸禄跟着削了一成,朝野上下一副愁云惨淡的景象。
十月中旬,云州传来消息——胡桑军队进攻彭山关,对晋国开战了!
当沈祁然听到这个消息,差点儿从龙椅上跌下来。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几十年前。
那时晋胡鏖战几年,最终落得一个惨败的结局。
为了平息胡人怒火,沈祁然割了地又赔了款,连最宠爱的、怀着孩子的妃子都送了过去。
他何尝不知蛮夷是变着法子羞辱他?
然而战败之国,何来尊严?
那是沈祁然身为国君一生中最耻辱的时候。
后来这些年里,沈祁然在忘记和卧薪尝胆之间选择了忘记。
但是有些东西越是想忘记,越是喜欢出来膈应他一下。
沈祁然早先和安贵妃还有个孩子——三皇子沈玠t。
送走安贵妃后,沈祁然为了少膈应自己一点,干脆将沈玠送到冷僻宫殿,一年到头见不到两次面。
十几年前,沈离从关外回到晋国,这对沈祁然来说无疑是一种膈应。
偏偏她是安贵妃的女儿,那个为了晋国和亲的女人,沈祁然不能无视她,还要大肆封赏她。
好在沈离性格并不像温柔的安贵妃,她强势跋扈、精通政务,现在倒成了他手中制衡大皇子、二皇子的棋子……于是,那种耻辱感再次被他淡忘。
直到此时,附骨之疽般的耻辱感爆发出来,跟几十年前一样强烈。
望着朝堂上低头的众臣,沈祁然觉得他们肯定又在对他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