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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中谋杀欧洲着名人士的‘夜雾命令’是凯特尔签署的,‘屠杀政治委员和游击队的命令’也是由他签署的。他还下令屠杀战俘、捕杀飞行员。。。。。在欧洲大陆上烧杀抢掠的人中,不光有党卫队的人,还有你们,国防军的人。”施季里茨不动声色地回敬。
温克笑了一声:“我们是执行命令。这是打仗。别傻了,战争是必要的。。。。。国界对于国家,就像被锁链捆绑的人,他们总要运动运动,这运动就是战争。只不过,战争不应该在外行人的指挥下。”
施季里茨以为他说的是希姆莱,没有追问下去:“党卫队只是元首的士兵,我们也是执行元首的命令。和国防军一样。”
“得了,别装了。你显然不是个蠢人,蠢人没有那么细致的观察,也写不出那么漂亮的报告。”温克将军说,“希特勒。。。。。本来是个下级军官,因为交了好运,所以飞黄腾达,如今,他的好运走了,他就要拖着我们一起下地狱。”
“将军。”施季里茨不得不打断了他的话,“和您说话太让人害怕了。”
温克将军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装作不知道,但整个德国现在和我想的一样。”
“孩子们呢?在前线的时候,我亲眼看着他们喊着‘希特勒万岁’冲向俄国人的坦克。”
“狂热只能赢得一时的胜利。但不会带来最后的胜利。”温克将军似乎对这样的对话感到疲倦,他咽了一口吐沫,“总而言之,你要学会保守秘密,上校,你我现在是一条藤上的蚂蚱,我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保全德国,保护德国的人民。”
施季里茨没有说话。
“大家一起死亡是不可怕的,上校。更何况,我看得出你不是畏惧死亡的人。”温克将军补充道,“但要记住,如果我们失败了。。。。。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这场战争和这段时期的惨痛记忆会留在德国人的心中,摧毁他们对于德国的认知,而后一代,一代,又一代。伤痛随着德国的存在而永远存在,哦,如果那个时候还有‘德国’的话。”
施季里茨把目光投到窗外,暖洋洋的午后阳光下,几个赤脚的农民正在路边和穿着破旧衣裳的城市居民讨价还价,每个人都是骨瘦如柴。等到车子离开他们,他才点了点头:
“我答应您,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温克很喜欢调侃,他有一次在报告里写:“元首,你看看,东部防线就好像瑞士奶酪,到处都是窟窿。”结果因为这个被希特勒批了一通。所以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这些话还是比较合理的(当然前提是他肯定看过施季里茨的相关资料,知道这个人不是那种“典型”的党卫队分子)
后来柏林战役的时候,温克带领部队拼命向西突围,把苏军包围圈打开了一个缺口,好让被包围的德军逃往美军占领区。
国防军的战争罪行其实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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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您愿不愿意在出发之前,再见您的未婚夫一面?”◎
“我需要一个解释,亲爱的希尔维娅。”舒伦堡拿着一卷纸在桌上敲了敲,瓷杯里的茶水被他敲得震荡起来。
那卷纸是一份经过翻译的电报,是瑞典外交部门发送给德国外交部的加密电报:“贝纳多特伯爵希望访问德国,并与党卫队全国领袖希姆莱见面。”
“我不想说里宾特洛甫找到希姆莱,希姆莱又来质问我的时候的情况。”舒伦堡道,“但您应该知道,那绝不是什么友善的场景。”
希尔维娅盯着他的面容,发现他还是带着笑意——但眼角一点波动也没有。这是危险的标志。希尔维娅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就此事给出合理的解释,一定会失去舒伦堡的信任。这和把自己的脖子送上断头台没什么区别。
“我只有猜测。”希尔维娅想了一想,先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我知道的比您更少。这小半个月,我一直待在波茨坦的郊区。我昨天和伯爵通过瑞士大使馆的电话通了话,他告诉我,他发送了三份电报。”
舒伦堡看着她,脸上的笑意已经完全消失了,显然,他不喜欢别人讲话的时候卖关子。
“有人截获了您的电报。”希尔维娅说,“要验证这一点很容易,您可以当面询问伯爵,问他到底发了几份电报来要求联络。”
舒伦堡没有被她的话打动:“那么,你觉得是谁截获了电报?”
“在这件事情中获得利益的人都有可能,外交部有可能,这样他们正大光明地参与了进来。其他部门也有可能。。。。。唯一让我疑惑的是,既然这个人,或者说,这方势力已经截获了电报,为什么还没有见到他拿这副牌出来打。”
“又或许他根本就不需要拿到这里的台面上来。”舒伦堡笑道,这一次他的语气真诚了一些,他注意到希尔维娅的迷惑神情,知道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希尔维娅,您是聪明而不自知的美人。”
希尔维娅犹豫了一下,还是追问了他:“您觉得是谁截获了伯爵的电报?”
“缪勒。”舒伦堡倾身给她添了一点茶,“毫无疑问是缪勒。我现在几乎可以想象,他拿着这份文件去向他的新‘主人’摇尾乞怜的样子——如果他们愿意接收他的这份诚意的话。”
“您是说。。。。。缪勒在和苏联方面接触吗?”希尔维娅花了一点时间才反应过来,“我很难想象苏联情报部门和盖世太保头子接洽的场景,缪勒手上沾的血债可足以把他淹没。而俄罗斯人一向信奉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