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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酒瓶放在办公桌上,拿起外套和帽子,要和希尔维娅一道走出办公室门去,在关门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件事情。。。。。”
“什么?”希尔维娅不明就里地看着他。
“提醒我不要得罪你。”艾伦·杜勒斯关上门,带着她到大使馆的餐厅去了。
在服务员端上蛋糕和茶点之后,希尔维娅和艾伦·杜勒斯说起意大利客人的事情,在最后,她不免要添上一句:“和您的意大利助手接触的神父,也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吗?”
“那位神父是德国人。”艾伦·杜勒斯没有隐瞒她,“实话说,你们应该见一面。他自称是代表一群热爱德国的人来的瑞士。你们或许互相认识。”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地址的话,艾伦。”希尔维娅笑道。
“在这里写字?”艾伦·杜勒斯笑了一下,“算了吧,凯瑟琳。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手段,是不是?”
希尔维娅知道艾伦·杜勒斯还在怀疑她,这是个测试,测试她背后到底有什么人。不过她不在意,瑞士是她的祖国,她总能在这里找到人帮助她。
“至于意大利的问题,我认同你的处理,凯瑟琳。”艾伦·杜勒斯道,“如果对方真的派出党卫队代表和你接触,你可以代我向他们提出一个条件。我有两个人,一个游击队领袖,一个助手都被党卫队关押了起来。他们一个被关押在都灵,一个在维罗纳。名字我一会儿回去给你。”
“用重要的人选试探对方的诚意,用两个不同地方的人试探他的权限。”希尔维娅颔首,“明智的做法。”
艾伦·杜勒斯恢复了他那种潇洒的神态:“我很高兴得到你的称赞,凯瑟琳。”
“美国真的想接受纳粹的投降吗?”希尔维娅问他,“我恐怕苏联会把你们和纳粹坐到桌边视为背叛。”
“你不必拿自己的想法来套布尔什维克党人,凯瑟琳。”艾伦·杜勒斯笑道,“不过,我可以坦诚地告诉你,你是对的。世界诅咒希特勒,不是因为集中营,也不是因为排犹政策。。。。。。俄国在整个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迅速发展的时期,其中有一部分还是由于我们的帮助。
你想看教皇在某一天为‘至圣斯大林’做弥撒吗?如果放任意大利的共产党人继续发展下去,那一天指日可待。”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更新得晚了。这两人交锋也太难写了。
12。29修改:我重新读了一遍,发现逻辑太乱了以至于我自己都说服不了,所以我重写了一遍。现在这个逻辑是对的。权力和控制才是这一段的关键词。艾伦·杜勒斯也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hhhhh
第192章
◎“我知道沃尔夫将军是个纳粹党人,我也不指望他是个主日学校的老师,我现在最感兴趣的是他的权力。”◎
希尔维娅用那种柔和的目光看着他,直到艾伦·杜勒斯自己也觉得奇怪:“你觉得我说的不对?”
“只是觉得您没有必要和我说谎。我毕竟是外交官的女儿。”希尔维娅转而用法文说话,在外交官的语境下,她说话恭敬许多:
因为外交界是一个特殊的兄弟会,其中的人大部分互相熟悉,互相认识,所有人都有自己的身份和礼仪。他们有一套独特的互相打交道的逻辑和知识。
“您真正担忧的是欧洲在布尔什维克党人的压力下形成一体。联合起来的欧亚大陆不会需要英伦三岛,更不需要美洲。”
“你说得对,可是,你为什么要悲伤呢?”艾伦·杜勒斯的蓝色眼睛在镜片后闪着探询的光芒。
“我想起了冯·德·舒伦堡伯爵。”希尔维娅没有隐瞒他,“他一直非常照顾我。。。。。。有人说他就像我的教父一样。我们经常在一起谈论世界局势。我曾经在吕德斯海姆的修道院避难,就是他安排的。”她想起冯·德·舒伦堡伯爵总像圣诞老人一样带给人们各种礼物,想起他告诉她的话。⑩
“但他已经牺牲了。”
“他是一个睿智的人,早就看到了前路。”希尔维娅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说他并不害怕,也不让我为他悲伤。”
“让我们说回世界局势吧,悲伤的凯瑟琳。。。。。。。我不否认我们会和苏联成为敌人。”艾伦·杜勒斯吸了一口烟斗,“不过,我相信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们会是合作-对抗的二元关系。我们需要对方的帮助,尤其是在亚非拉国家。。。。。。”
“丘吉尔不会为此感到高兴的,是不是?”
“当然不会。”艾伦·杜勒斯放下烟斗,“准确地说,他曾经和罗斯福总统说:‘我确信你正在私下里搞垮大英帝国。’好了,亲爱的殿下,让我们说回意大利问题吧。我有一种预感,这个问题将非常重要。。。。。。。要知道,世界是普遍联系着的。”
“这话听着像是马克思主义的。”
“准确地说。”艾伦·杜勒斯笑了,“这句话是列宁说的。我推荐你去读一读布尔什维克党人的着作。。。。。非常有意思。我们应该比敌人更了解敌人,这样才能打败他们。”
希尔维娅摇了摇头,开了她今天的第一个玩笑:“如果被纳粹党人抓到,就更有意思了。”她起身告辞,去拜访教皇在瑞士的代表诺雷利神父。
就算不是为了希拉克神父,她也有充分的理由去拜访诺雷利神父。梵蒂冈有必要了解意大利北部发生的情况。他们和瑞士一样,对各种各样的和平协议充满了热情。
希尔维娅一走近伯尔尼市区的圣彼得和保罗教堂,就看到希拉克神父和诺雷利神父一起走出院子。他们站在院子里说话,话语的内容都是一些颇为官方的话。诺雷利神父对希拉克神父表示友好,愿意为他提供帮助。希尔维娅躲在一侧,没有让他们发现她,她同时还注意到,有几个人坐在街对面的咖啡馆里,紧张地注视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