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沈玥!这里呀!猜叔在这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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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最近看什么都不顺眼。
达班长年炎热,也总会在十一二月进入雨季,一天到晚淅沥沥个不停。即使如此,细狗也都毫不介意地在小楼对面的树林下放水,荤素不忌。从猜叔的露台上看过去,一览无余。
猜叔烦得紧,可惜细狗离得远,手边又没有趁手的家伙,只得靠吼:“喂!扑街仔!你不识厕所咩?”
细狗偏过头喊回来:“猜叔!怕个啥!沈玥又不在噻!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噻!”
猜叔气得在楼上叉着腰,看细狗放完水,冒雨三步两步跑回小楼屋檐下,仰着头冲他憨笑:“猜叔,啥时候阿玥回来,我啥时候屋里克嘛,她又不会从门口突然一下子冒出来,总会打电话要我去接的嘛。”
猜叔却情不自禁看了看大门口。
接着只觉得更恼怒,冲着楼下的细狗骂:“你家姐要我睇住你搵老婆,你好不好注意下卫生习惯?”
细狗仰头看着猜叔气急败坏的模样,还是憨笑着有问有答:“猜叔,我姐交代我的事我肯定是做不到撒,她交代你的事你也别那么操心了噻!”
雨还是下个不停,猜叔盘腿坐在露台前,一瓶酒见了底,桌上的东西却一口都吃不下去。
细狗啃得欢,一边吃,一边念叨:“哪个知道中国的签证咋那么慢呢!阿玥都走了三个月,找都找不见个人。猜叔啊,你看沈玥她那个精明的样子哦,她莫不是骗了你感情噻。”
猜叔放下酒杯,像是最后一口的后味太苦,苦到他忍不住皱眉。
“食不言,寝不语。”他说。
细狗听不明白:“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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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不再理他,转头看窗外。也不记得,天气是怎么从旱季进入了雨季,好像突然有一天,就开始下起了雨。只是觉得,与往年相比,今年的旱季长得很,难熬得很。
小柴刀又端过来两盘菜。大曲林来了大资本,让他头疼的还有明年,明年肯定有一场血雨腥风。但好在,边水的生意一如既往,今年的利收能给大家交代,还有中磨贸易的酒水订单还正常运转着,就像没有换人一样。
细狗又聊上了:“中磨贸易的单子嘛,猜叔你说沈玥咋突然不管咱们了?现在这个贸易员,问她沈玥咋个了,她啥都不知道,就是个榆木脑壳。”
猜叔终于转过头来,向细狗挥手:“你食够未?拎走,全部拎走!”
连绵阴雨季中,猜叔的小楼迎来了吴海山。
初时还好好地和猜叔喝着茶诉苦,不消一阵雨的功夫,吴海山取下了眼镜,拿着猜叔递给他的酒瓶凑近了,眯着一只眼睛看:“这一定是好酒吧?猜叔,你看,我也不认识高级货,这是沈小姐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