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家报纸也沦陷了呀!也跟着开始骂素蓬总统,骂你了。”阿玥急了。
猜叔问:“你几时开始读得懂勃磨语报纸了?”
阿玥瞪他:“我还用读得懂吗?你看那大照片,大感叹号,一看就不是好话。猜叔,你做这些事,背后其实也是慈善资本在当掮客,你要不要和张先生说一说,让慈善资本出来澄清一下?”
猜叔又笑着把阿玥揽在怀里:“我在表面上呢,同慈善资本都冇任何关系,这都是当初两方默认各自自保的手段,张生出事,我也不会救的,现在怎么好向他开口呢?”
“阿玥,”猜叔在阿玥额头吻了一下,“依家达班手上干净,你都知。只要不是有人一定要置我于死地,风声很快会过去的。”
当你担心一件事发生,会使情形变坏时,它就几乎一定会变得更糟。阿玥这样告诉猜叔。
猜叔沉默着,不再作出反驳,也不再像前两天那样,笑着安慰阿玥,无事发生。
先是艾梭来到达班,暗示麻牛镇需要兰波回去做事。
猜叔大度地表示兰波当天就可以跟随艾梭回去。但是艾梭更大度地表示,让他跑完这一趟边水,有始有终。
第二天深夜,銮巴颂开着三辆越野车来到大寨门口,引擎轰鸣中叫嚣着猜叔的名字,把面色惨白的兰波推倒在众人面前的地上。
“这位达班的小兄弟,在车上放了跟踪器。”銮巴颂向猜叔要一个解释。
只消一眼,猜叔就明白,这是艾梭搞的鬼。
兰波跪在猜叔面前,抬眼看着猜叔,眼中有泪,那是看到了生命最后一刻前因后果的绝望。
阿玥没有走出大寨的门,远远地在露台看着这一切。只消一眼,她也明白了,艾梭为了狠狠地推猜叔一把,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儿子。这一下,够恶毒,足以让猜叔同时得罪毒贩,足以把猜叔推向地狱。
“艾梭是一头养不熟的狼。”猜叔怔怔地说。像是对阿玥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又像是在对自己自言自语。
阿玥打来一盆水,湿了湿软毛巾,坐下为猜叔擦起他手上刚刚未洗干净的血迹。
猜叔看着阿玥,良久不说话,只在阿玥手腕的佛珠眼看要滑落沾上猜叔的手指时,他会往后撤一下提醒道:“唔要令你嘅佛珠碰到。”
阿玥就默契地抬腕,要佛珠离远些,后来干脆蹲下身子,低低的,抬手为猜叔擦拭。
猜叔神色复杂地看着阿玥,缓缓开口:“阿玥。我没有料到,艾梭会这样歹毒,用这样愚蠢的方法。我本来很看好兰波,我不想这样的。”
阿玥只是细细地为猜叔擦拭手心,手背,待看到他手腕的那串白玉佛珠时,阿玥放下毛巾,一粒粒查数着,最后掰开其中两粒的缝隙之间,指着一块淡淡的印记对猜叔说:“去年元宵节的时候,我就注意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