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事,颜正惭愧不已,早年的因终是埋下了恶果。
“老臣教女无方啊,愧对列祖列祖,也愧对太子。”
郁云澈道:“孤自四岁就跟着老师启蒙,璟然更是同孤亲如手足,孤对谁起疑都不会对颜家起疑。老师放心,颜家绝对不会成为下一个荀家。”
“太子有容人之量,将来必能成为一代贤君。”颜正心中微松,太子能不因为颜听姝有孕一事新生嫌隙,再好不过。
郁云澈扶着颜正坐下,颜正这段时间老得很快,短短数月仿佛老了好几岁一般,他看得心里难受,便嘱咐了几句要保重身体,然后又问了问师母的病情。
颜正摆摆手:“不瞒太子,拙荆无事,老臣是借机想把沅儿接回来。哎,这个女儿,老臣实在是亏欠太多,本以为能护她余生安稳,偏偏天不遂人心。”
自古儿女就是债,哪怕是颜正,也是有心无力,动一发而牵扯全身,颜听姝不能轻易动,同样,阿沅的危机就永远无法解除,当真是相互掣肘。
郁云澈不想颜正伤心劳神,又岔开了几句话好生安慰了一番,顺便探望谢氏。荀皇后早亡,他小时候常来颜府,把谢氏当半个母亲看待,如今大了,见面次数少了,但感情丝毫未减。
颜正心中略感欣慰,有些回到了太子年幼的时候,也没拿他当外人,便不再推辞。
阿沅正在双燕堂陪谢氏,听闻太子要来本该避开才是,但是和亲的事她刚刚听说了,便留下当面向郁云澈道谢。
郁云澈主要是来看望谢氏,略说了两句话便要走。
阿沅主动提出来要送送他。
谢氏微感诧异,太子她是一百个放心的,一怔后便同意了。
看他们俩人走在一起的背影跟副画似的,老嬷嬷有些惋惜地道:“可惜了,倒是一对璧人呢。”
“嬷嬷胡说呢。”谢氏摇了摇头,眼里担忧未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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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和郁云澈来到一处凉亭内,郁云澈命人守在四周,面容有些凝重地问道:“你究竟何时见过大金世子?”
那大金世子一口咬定对阿沅一见钟情,可据他所知阿沅一直老老实实地在鸣鸾殿里陪着颜听姝,又是何时见过外男?
阿沅想问的也是这事,大金求娶和亲并不奇怪,但是点明了要她就大有蹊跷了,没想到俩人想到一块去了。
“我当真没有见过他啊,知道快要走了,我那几天更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什么意外。”
“你再仔细回想一下,尤其是离开鸣鸾殿那几次,去过哪里,见过什么,发生了什么事?”郁云澈问得很仔细。
顺着他的思路,阿沅细细地回想了一遍:“我一直都很小心的,生怕遇见圣…就怕遇见旁人,除了鸣鸾殿,哪儿也没去。等等,有一次我去了太后那里,难道是那次?!”
听姝怀孕后,太后就免了她的请安。但是那天她非说许久不去给太后请安,心里着实过意不去,还说怕人嚼舌头说她张狂。
她要去,阿沅自然要陪着,t正好她也要回家了,也该和太后说一声。
从寿康宫回来的半路上,颜听姝突然扶着后腰要腰酸、累了,要歇歇,大家赶紧找了地方先安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