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无异于当众打人耳光。
杨三郎当即辩驳道:“你少在这儿浑说,非君子所为,你倒是君子,又何故拿圣贤之言来遮掩你污秽的私心。”
徐瑾安双手握拳,怒目而视。
杨三郎佯装害怕忙后退了几步:“哟,这是说到你心坎儿上了?我不过说了两句就这般护着,别是你跟她——”
未叙之言,被骤然袭来的一拳截断,又因双足不稳,狼狈摔倒在地。
杨三郎拊地坐起,怒道:“谁,谁敢偷袭小爷?”
萧长风走上前直踹向杨三郎的胸膛。
杨三郎闷声再倒地,疼痛难当,认出动手之人是谁,心下有骇,又不想当众丢了脸面,只得硬着头皮质问:“萧世子何故揍我?我素日行事固然荒唐了些,却无伤大雅,就是犯了律例,也有两寺来判,怎么也轮不到你来给我定罪。”
萧长风面上默然不改,周身戾气外泄:“污我耳了,不服大可来战。”
杨三郎气闷,又不敢真与其一战,汴京城谁人不知萧世子文武双全,这些年入了武德司,手上更是沾染了不少血,练家子也不见得敢贸然与其动手,何况他一个手无寸t铁的纨绔?
嘴上却未丧气:“萧世子好生嚣张,你就不怕我让我爹参你一本。”
“尽管参,不缺那本。”萧长风又看向徐瑾安,“你也不过如此。”语罢,他疾步而去。
有杨三郎这个教训在先,在场之人哪儿还有先前的兴致高扬,逐一四散开去。
徐瑾安望着萧长风的背影久未回神,萧世子似话里有话。
这边的动静,皎芙窥见了一二,未深究,随舅母表姐妹上了马车。
然此事未作遮掩,不过一日,还是传入了伯府。
陈老太太不见喜怒,端起茶盏吃了口,才问坐在侧坐的王大娘子:“此事你如何看?”
王大娘子犹豫再三,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君子所行合规合矩,淑女才能免受市井流言所累,唯恐再发生诸如此类之事,儿媳觉得还是得尽快把皎丫头的亲事定下来,一来能卸下大家的一桩心事,二来皎芙也能安心待嫁,少出行,不受那流言之苦。至于那萧世子所为,儿媳不敢多加猜测。”
陈老太太放下茶盏:“那徐家小子当众出言驳斥,可见是个端正心怀正义之士,”她摇头叹道,“先前我只替皎丫头往低了看,一则她身体有恙;二则伯府立在这儿,但凡那人想得到伯府的庇佑相帮,总得对皎丫头倍加敬重,昨日那遭又点醒我,若夫家势弱,护不了她可如何是好?”
王大娘子起身:“母亲多虑了,有您,有伯爷,再不济还有三郎在,怎会任人把皎丫头欺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