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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外祖母所言,哪有女子出嫁真能不备通房丫鬟的,故便挑选了二人。
其实皎芙更中意青鸳,一则青鸳容貌在红柳和翠桃二人之上;二则青鸳心性比二人坚定,不易受人挑拨,这种人一旦给了她足够多的恩情与好处,便不会轻易背叛。
她跟青鸳提及过此事,尽管青鸳没直说,但她看得出来,青鸳不愿意。
既青鸳不愿,那她也不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裁断了青鸳的一生,假若她真这么做,又与伯府有何区别?
吴嬷嬷留意着皎芙的神色,见皎芙并无伤痛为难之色,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担忧。
喜的是世子妃没因此而黯然伤神;忧的是世子妃似对世子有无旁人毫不在乎。
男子的耐心一向不多,假若世子迟迟得不到世子妃的回应,恐会对世子妃心生埋怨,从而与世子妃生了嫌隙,届时又该如何是好?
看来回头还得提醒一下世子妃。
她应是退至外屋,唤来青鸳,让青鸳去传话。
躺在床上的皎芙掀开身上的被子,披上裘衣,来至圆桌前坐下。
瞧见吴嬷嬷折回来,她出言道:“昨日黄婆子所言吴嬷嬷记得多少,就都说与我听听。”
“这后宅,有安阳侯的四房妾室,其中孙小娘出自教坊司,扬陈两位小娘为旁人所赠,最后一位白小娘出身乡野,说是这白小娘入侯府前,曾嫁过一个书生,究竟是侯爷以权相逼,还是这书生为了富贵将白小娘赠予了侯爷,黄婆子并未说得太明白。除了世子,这府中只有萧大姑娘和萧二郎两兄妹,三人皆一母同胞。”
如此看来,外面关于婆母善妒一事,并非谣传。
若非婆母使用了些手段,不至于四房妾室,一个子嗣都没有。
皎芙吃了口茶,继续听吴嬷嬷说。
“萧二郎喜玩乐,素日里多在瓦舍,先前因世子迟迟未娶亲,萧二郎和萧大姑娘的亲事也都耽搁了。你与世子定亲后,大娘子就操持起了萧二郎和大姑娘的亲事,其中萧二郎已与户部侍郎家的龚三姑娘定下亲事。”
皎芙抬眸看向吴嬷嬷:“那大姑娘呢?”
吴嬷嬷面上多了些迟疑与难色,最后还是叹气道:“原本大娘子看中了归德将军家的胡四郎,一应事宜也都顺利,哪知到了相看这日,大姑娘竟大吵大闹了起来,嚷嚷着死也不嫁那胡四郎,只嫁她的如意郎。”
闻言,皎芙眉头一挑,心中不由对她这小姑子生出几分羡慕。
若非平日里婆母给了小姑娘无尽的宠爱,小姑子又岂会说出这等悖论之言来。
恃宠而骄,倘若无人宠爱,又岂能骄纵?
压下思绪,她冲吴嬷嬷道:“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无需遮遮掩掩。”
只是这些话,吴嬷嬷不至于面带为难,想来没说的才是重点。
吴嬷嬷又叹了声,别过头道:“说来这也是孽缘,大姑娘看中的人不是旁人,正是伯爵曾看好的徐俢撰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