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想的,嫁到败落的安阳侯府已让她成为全汴京的笑话,遂她想在安阳侯身上找回一二,不曾想她越是攥得紧,安阳侯行事就愈发荒唐。
最可恨的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竟生出了妄想,她岂能允?自是要断了她们的念想,好让她们知道即便入了安阳侯府,也是她说了算。
她嗫嚅着嘴:“我那也是为了你。”
萧长风冷笑一声,无情戳穿道:“是么?那之后呢,你又是为了谁?”
宋大娘子张了张嘴,却未能吐出一字。
被护在身后的皎芙恨不得捂住自己的双耳,这些事也是她一个新妇能听的?
世子也真是的,这不是又平白惹婆母记恨她么。
走又走不得,她只能垂下头当鹌鹑,以求婆母少记恨她两分。
萧长风冲宋大娘子行交叉礼,镇重道:“还望母亲日后不要再提纳妾一事。”
语罢,他就牵起皎芙的手迈步而出。
二人前脚迈出厅,后脚愤恨不已的宋大娘子一把抓起炕桌上的茶盏,重重砸落地上。
那清脆中又有些沉闷的落地声,吓得皎芙脚步一顿。
萧长风剎住步子,扭身看向忧心忡忡的皎芙,安抚道:“这些事,母亲早晚会想通,你无需太过担忧。”
得知母亲领着一个大夫前来看望阿皎,他就猜到母亲打的什么主意。
好在母亲并未对阿皎发难,阿皎也未碍于母亲长辈的身份,贸然应下纳妾之事。
念及此,他赞道:“阿皎今日做得很好,为夫心甚慰。”
皎芙怔愣了一息,方才明白世子所言之意。
心下不禁一松,好在自己未应下婆母,否则世子又该不悦了。
想起世子刚才在厅中所言,她小心询问道:“世子真打算过继?”
萧长风弯腰掷起皎芙另一只手放在自己手心,再用自己的手掌将其包裹,扭头嘱咐吴嬷嬷:“日后世子妃出屋,都得给世子妃备上手炉。”
吴嬷嬷和青鸳忙t颔首应是。
待皎芙的手不再泛冷,萧长风才又牵着皎芙往厢房走。
“宗子固然能袭得爵位,也可得侯府大多数的资产,然担的责也颇重。”言词间,皆是繁重。
倘能回到过去,他必不会做这世子。
皎芙微侧目看向萧长风,但见萧长风的凤眸中翻涌着多种复杂的情绪。
她不禁回握住萧长风的手,怅然道:“世间之事多不能两全,有能力的,尚能竭尽全力去争上一争;若只是一介俗人,便只能顺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