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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她就听林知州说皎丫头有福了,只因萧世子已把皎丫头放在心尖上。
一开始她信了,可才过去多久?汴京就传来噩耗,说皎丫头忧心林府,回杭州途中不幸坠崖而亡。
倘那萧世子真把皎丫头放在心上,皎丫头又岂会只身一人纵马回杭州,只怕是皎丫头被逼无奈,不得已而为之。
萧长风自听出了林老太太的言外之意,这是在告诉他,再深的情分,也会在大大小小的事情中消磨殆尽。
“祖母所言,孙婿铭记于心,日后定不会再让阿皎受一分委屈。”这既是他对林老太太的承诺,亦是对皎芙的诺言。
皎芙敛下的眼眸掩住了眸中的异样,明知男子的誓言最是不可信,心还是动了一下。
殊不知,她的神色都被林老太太纳入了眼底。
皎丫头能跟萧世子心意相通,固然是件好事,毕竟二人已成亲。
考虑到林老太太需要多加休息,皎芙并未久待,只叮嘱了唐婆子几句,就告辞离去。
送走三人,折返回厢房的唐婆子不解道:“大姑娘为何不住在府中?有萧世子在,那人就是再不情愿,也得对大姑娘笑脸相迎。”
“皎丫头一向是个有主意的,她此般做,自有她的用意。”林老太太看向唐婆子,“你别为了这些小事去给皎丫头添麻烦,她已经够苦了,就让她松快松快。”
唐婆子欲说什么,看见林老太太面带疲惫,又只能把话咽回去。
出了清兰院,皎芙并未急着离去,刻意放慢了脚步,想通过府中丫鬟小厮的嘴,听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可惜,直到离府,她也未能听到什么可用的。
是以,离了林府,她寻了个茶肆,特意坐在正厅中。
冲牧云使了个眼神,牧云当即按照她先前叮嘱所言。
“这林老太太真是可怜,这把岁数了,还被人下毒。”
皎芙当即漫不经心道:“想来是她活着,碍了谁的眼。这种手段,我们先前见得还少?”
“也是,利字当前,什么事都干得出来。”牧云煞有其事道。
两人的声音不大不小,邻座的两桌都能听见。
其中一个着灰衫的中年男子接话道:“林老太太可是个大好人,往年没少救济附近的穷苦人,我那在林府做工的亲戚也多次说林老太太待人和善。”
这话一落地,彻底打开了在座人的话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