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娘眉头紧拧,斥道:“你还真是胆大包天,竟欺瞒安阳侯府,安阳侯府怪罪下来,可别拖累了林府,”语罢,她又吩咐候在厅外的婆子小厮,“来人,把大姑娘绑起来,等知州回来再作发落。”
先前让这小贱人给跑了,今日她绝不会放过她。
往日陈三娘给她受的委屈,她都要从皎芙身上报复回来。
萧长风凤眸中尽是寒意,侧目睨向杜小娘:“区区一个知州府的妾室,也敢动本世子的世子妃?”
杜小娘被萧长风冷冽的目光看得头皮发麻,袖中的手不住颤抖,心里更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她怎么也没想到,萧世子竟会随皎芙这个小贱人回林府。
“你说你是萧世子就是萧世子?”林乐芙扭身面朝杜小娘,“娘,你别听他的,萧世子可是官家跟前的大红人,哪儿闲工夫随一个亡妻出现在杭州,”她扫了眼萧长风和皎芙,“我看啊,他就是个假的。”
杜小娘有些动摇,觉得自家女儿说得也不无道理。
可萧长风身上的矜贵与摄人的气势,不是普通人能有的,权衡再三,她还是强扯出一抹笑,客气道:“公子见谅,我们母女皆未见过萧世子本人,至于大姑娘,虽安阳侯府迟迟未发丧,但那掉下数百米悬崖的人哪儿还有活着的可能,除,”她瞄了眼萧长风,欲言又止道,“除非在坠崖前,大姑娘就已想好了退路。”
皎芙在心中冷笑了声,明明怀疑萧长风的身份,仍不忘给她下套。
什么退路,倒不如直接说她是假死。
面上不显,她起身道:“究竟是真是假,父亲回来不就清楚了,”她迈开步子走向杜小娘,“在这之前,杜小娘不妨说说祖母为何好端端地会中毒。”
杜小娘眸中多了丝慌乱,不过眨眼,又恢复冷静:“什么中毒?老太太只是身体抱恙,你可不要咒你祖母。”
林乐芙接过话:“就是,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一验即可知晓,”皎芙神色一变,桃眸中闪烁着狠厉,“要藏可就要藏好了,一旦被我抓到把柄,我势必让她血债血偿,谁求情也无用。”
察觉到皎芙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杜小娘心中一慌。
不会的,那人说了,那毒少有,寻常大夫诊不出来。
如此想着,她又心安了些,回身面朝院中,拔高了声音:“大姑娘说得对,要被我抓住谁谋害老太太,见不得林府好,无需等大姑娘亲自动手,我自会清理门户。”
早知杜小娘不会认,皎芙并不失望,退回到官帽椅上坐下,静候父亲回来。
半个时辰后,林纮行色仓皇地从外回来,见坐在厅中的果然是皎芙和萧长风,讶异之余,也多了些忐忑。
他讪笑道:“不知世子莅临,有失远迎,还请世子见谅。”
萧长风随皎芙一同起身给林知州行礼,待行礼讫,他才道:“岳父见外了。”
林知州笑着点头,走到主座前坐下,复杂地看着皎芙:“此前世子说你无事,还活着,我还以为是世子难以接受你故去,现在看来,是为父先入为主了。不管怎么样,你没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