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死缠烂打。”柏凝面无表情。
她淡定地指正韩绛蟾话语里面的内容,修正他偏离过度的记忆:“在第一次,我将你从秘境沼泽里救出来之后,我们就应该分道扬镳。是你多次上门,试图找寻我的下落,跟在我身侧,这才有了后面的事情。”
柏凝轻声讥讽:“是你上赶着,贴在我身侧,只为了世人的注意力在闲暇之余,能够落一点在你的身上。”
“是你自己求来的。”
柏凝一字一句地提醒,叫韩绛蟾浑身颤抖。
往事在脑海之中翻涌,韩绛蟾终于是没忍住,悲愤痛苦之下,笑出声来。
“是、是我上赶着想要和你结交,是我死皮赖脸的,非要与你义结金兰。”
他每说一句话,便会有一口血吐出来。
而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这些。
他只是用自己愤怒的视线,死死注视着柏凝,似乎他的视线是刀子,柏凝将死在他注视之下一般。
他带着怒火和自暴自弃,“你以为我愿意吗?”
“有谁强迫你?”柏凝冷哼。
“你知道什么!”韩绛蟾愤怒地,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怒火,悉数倾泻出来:“你当时既然要救我,为何要顺便夺去那块白玉令牌!”
“什么白玉令牌?”柏凝只觉得韩绛蟾莫名其妙。
他在委屈什么?
他过于无能还成了柏凝的罪过?
柏凝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人。
韩绛蟾自然能够读懂柏凝的嫌恶,他“哼哼哈哈”地笑起来,眼底恨意翻涌:“如果你当初,没有摸到那白玉令牌,师傅就不会对你心心念念。这么多年来,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证明自己,他都会顺便问一句你的情况,明明我才是清源宗的人,明明我才是清源宗的大师兄——当时,我明明已经踩到了白玉令牌,就是因为你多手,就是因为你!!”
韩绛蟾莫名其妙地对柏凝发火,说话颠三倒四,找不到逻辑。
而柏凝,却从他乱七八糟的话语里面,琢磨出一点意思来。
“你清源宗大师兄的位置,本来该是我的?”她挑眉,故意这样问。
虽然已经死了二十五年,可是她实在是太清楚,要如何才能让眼前人崩溃。
朝着他的痛点打。
越痛越用力。
柏凝笑起来,一边摇头,还有点可惜:“啊,难怪那老头这么喜欢我,原来是觉得我才是最适合的清源宗大师姐啊。”她牙齿都露出来,嘴角扬起的每一寸弧度,都是满满恶意。
“胡说,我才是清源宗大师兄!”韩绛蟾已经毫无形象。
他脑袋摇晃,散乱的头发跟着飞舞,像是个精神失常的疯子,顾不得一点颜面。
“是我!拿到令牌的人是我,备受推崇的人也是我!都是我,你不是清源宗弟子,你甚至都不是人。你只是个妖物,怎么能够当清源宗掌门人?!”
柏凝无辜地看着他,“可是你师傅喜欢我。”
她笑嘻嘻的,语气越欢快,越让人生气:“大概是因为我天资聪颖、悟性强、能力高,和你不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