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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荀襄一点头,拨马回营。
汉军主营内,披着一身玄色皮氅的荀棐,已在主帐内坐候了,他将主帅之留给荀襄,自己只侧坐西面客位,张绣侍立其侧,脸上写满了恭敬。
这次荀棐北上收回渤海郡的过程十分顺利,渤海郡本就远离袁氏核心,夹在幽州与青州之间,一共七县,虽说是富庶之地,但好几个都是刘氏宗亲的“侯国”。
先前袁氏明面上没和朝廷撕破脸,虽说既没朝觐,也没入贡,但对于刘氏这几位王侯,还是客客气气。
等到袁绍打起大旗,要讨伐的也是荀氏,更不能眼下就将刘家几位如何,而他先前甚至来找过几位宗亲,希望对方与他合作,他愿意将之奉上帝位,以对抗长安那个昏聩无能的小皇帝。
刘家这几位远房“侯爷”都赶忙拒绝,不是这个说自己老朽,就是那个说德薄。
就说,这几家刘氏宗亲,但凡有点本事心气,也不至于这些年老实窝着,既然一直老实窝着,等荀棐打着朝廷旗帜到来,当然也箪食壶浆,开城喜迎王师。
总之,突出一个,守住投胎优势。
如此,荀棐在渤海顺利完成政权交接,留下一部兵马,用主簿王脩留守,自己则带领另一队人马前来与女儿汇合。
比起渤海,河间当然就艰难得多。
“拜见大人!”
荀襄入帐,自先拜父亲。
荀棐坐在侧席客位,向她摆摆手,“此乃军营,你是主帅,不必行家礼。”
合军并非第一日,父女早已相见过,如今也不必述什么别情了。
“唯。”荀襄应声而起,又与上前一步的张绣,彼此行了军中抱拳礼。
彼此无声的眉目一望,也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叔父命令已至,催促你在霜降之前,务必攻取河间。”荀棐将一张帛书直接递过去。
“是!”荀襄毫不迟疑,双手接过。
军令如山,自是决无讨价还价的余地。
“如今只有半月,再像眼前一般先造桥渡河,再攻城,恐怕来不及。”荀棐皱起眉,觉得有些棘手。
荀襄默默点头,凝视着军令片刻,才抬头道,“可否请太史慈将军一道前来商议军事。”
军令时间紧,任务重,她自然不能耽搁,也必须动用全部力量,这位太史将军,为青州东莱人,名唤太史慈,是父亲这次带来的大将,属于青州人马,要用自然要先请得父亲允许。
“自然,”荀棐向后一招手,唤来兵卒传话。
虽说只是个程序,但出于军营自由制度,程序还是要走的。
片刻,荀棐唤来大将太史慈,荀襄这边则请来军师贾诩,又平难将军波连,众人聚齐,荀襄把军令一传,又将舆图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