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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殊掌心顿觉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匆忙放手,不争这根破棍子。人却还是随惯性向前,一时手忙脚乱,慌里慌张间冲着谢宴砸下。
谢宴坐着,被她扣住肩膀,胸膛狠狠一砸,扯住身上伤口,双重痛下竟被她按倒在沙发。他目色更阴,直勾勾地盯着胸前乌黑的发。
文殊额头、鼻尖被撞得生疼,眼泪顷刻撞了出来。她手撑谢宴肩头,恶狠狠抬脸,正欲报复回去,叫他知道厉害。
朦胧月光下,又看那张脸。谢宴伤口扯开,故而脸色苍白。落文殊眼中,是恰到好处。
江大小姐的色心起得永远不合时宜。
她莫名消了气,目不转睛盯着谢宴的脸。谢宴扭住她的手腕,欲将她掀下。她察觉对方意图,都没有气上心头。
一室寂静中,文殊抢在他动手前开口:“谢宴。”
女声柔软,她凑近他的耳,声音揉碎了灌他耳朵里:“你好好看。”
呼在耳侧的气息直白。
谢宴扣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脑袋抬起,视线冰凉:“你又发什么疯?”
被他斥责发疯的少女穿着宽大的短袖,露出的胳膊白的晃眼。脸颊是一视同仁的白净,眼瞳乌亮,唇色鲜红。
文殊看到他眼底的自己,恃美行凶般笑。
她的长发自然垂落,一丝半缕掉在谢宴脸上,撩的人痒。美得惊心动魄。
谢宴半垂眼睑,扣在她后颈的手收紧。
文殊得意洋洋,准备乘胜追击:“谢宴,这地方这么破,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色心作祟,她居高临下地哄人:“我其实是一条小美人鱼,在我好小的时候你把我钓起又放生,年幼无知的我不知道你是因为我太小不好果腹,只以为是你心地善良放我一条生路,于是长大的小美人鱼决定前来报恩。”
江大小姐不知道什么叫哄人,信口拈来的话总有人上赶着捧。自觉这次也该如此。
甚至绘声绘色下起结论:“我好知恩图……”
却见谢宴唇角冰冷:“我不钓鱼。”
准备好的话被打断,文殊忽地卡壳,嘟囔了句“不识抬举”。
有始有终地承认:“好吧,我不是被你放生的小美人鱼。”
谢宴嗤笑,眸底无趣。
他兴致寥寥,安静几秒后,耳边再响起故技重施的话:“没想到吧,其实我是你连根拔起又埋回土中的小玫瑰。”
“……”
谢宴陡然听了无厘头的话,一时无言。这一次,没停留把人掀翻在地上。
文殊脚腕疼得嗷嗷叫,那点色心终于收起来。她很想把谢宴吊起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打一顿,可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江家护航讨不着好,骂骂咧咧地把额头抵在膝盖上。
咒骂声灌了谢宴满耳朵,他厌烦翻过身,看着地上的人:“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