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殊抬头,眼眶是红的,眼睛是湿的。人看着可怜,气势却足。她抱着腿:“要不是我现在被歹人所害,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谢宴不在乎地扯起唇角,“你最好爬起来去睡觉,不然歹人要你这条命。”
“谁说你是……”文殊下意识反驳谢宴的对号入座。如果眼睛会说话,里面大概能看出“你也配”这样的惊愕之语。
她不知想到什么,收起未尽之言。语气很冲:“脚都快碎了怎么起来?”
文殊瞪着谢宴:“怪不得你穷,我这么个大小姐在这里,跟天上的馅饼有什么两样,别人早好好招待。哪像你这么蠢,泰山在你眼前你都得给推开。”
她尤不解气,还欲再言语。嘴巴被一掌按住,谢宴耐心告罄,一手堵住她嘴,另一手拎起她,朝卧室走去。
猝不及防被咬了一口。谢宴恨不得摔死她。
文殊含糊其辞:“什么脏手也敢碰我。”
他把她丢床上。文殊张牙舞爪:“你有没有脑子!这衣服都掉地上了,你让我接着躺床。”
谢宴没见过这么聒噪的人。狠狠拍上门,把声音隔绝。
文殊忍痛坐起来,从一床衣服里挑了个能入眼的换上。她倒在床上,自觉这辈子没吃过这种苦,以头撞枕,眼冒金星才愿意睡去。
第二天她被外面声音吵醒,单脚艰难蹦出去。谢宴已经收拾好,另一身深色短袖短裤,眼看他要出门,文殊忙跟上去:“你去哪里,我也要出去。”
谢宴回头看她,他少数的白短袖被她套身上,快能当裙子。他偏开眼:“去见江家的人,看你值什么价。”
文殊很不认同:“江家继承人在这里,你非要找中介,图什么。”
她讽刺归讽刺,还是打算跟出去。问道:“我穿什么?”
她昨天的小裙子脏了,没专人清洗,竟陷入无衣可穿的境地。
谢宴匪夷所思地看她。文殊突兀意识到他准备她穿这身衣服出去。
她被气笑:“休想我穿这衣服出门,除非我死了。”
谢宴声音冷着,“那你死吧。”
文殊被气个半死。
“你还想江家给你钱!你做梦!”
谢宴没了耐心,就要往外走。文殊快蹦了两步,抓住他衣袖,妥协道:“就当我死了吧。”
“我穿它出门。但我需要内衣…还有内裤。”
文殊仰着脸,自然而然要求,没半点害羞。
反倒谢宴太阳穴突兀一跳,他拂开文殊的手,头偏着,毫不犹豫出了门。
文殊:“……?”
未料一会儿谢宴又回来,丢给她一套衣服,还有她特意要求的内衣。
文殊手一摸,自觉这辈子没穿过质量这么差的衣服。骂骂咧咧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