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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顾洲明天醒来?亦或者后天醒来?
若她正在股东大会时他醒来呢?
她要每天活在祈祷里吗?
闻灯想,她才不要一直胆战心惊!
她该自己掌控发展。
她另一手拎过手机,给杨助拨去电话。
闻灯这才发觉自己连手心都在颤。她不满意地捏紧,以抑制涌上心头的颤栗。
对面接通很快,她放低声音,直入主题:“我需要镇静剂。”
杨助沉默了一息,“……好。”
通话结束后,闻灯后知后觉地涌上欣喜。
她盯着顾洲略略苍白的眉眼,其间凌厉她甚至都不觉惊惧。
醒着时她担惊受怕,现在躺在这里,恍若对她毫无威胁。
闻灯又在床侧趴了会儿,至此,所有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不会再有差错的。她会一步一步,走到她想去的位置。
她起身离开病房。
门阖上的一刻,病床上的人睁开了眼。
特意调整的光线落在墙面,恍若缀到眼角。顾洲面上不着情绪,如未昏迷般,慢条斯理扫了眼四周。
没什么有意思的景致。
一侧是德叔每日检查电量的手机。
他适应了下手指,上面彷佛还有未带走的、另一个人的气息。他漫不经心般瞧了几眼,眉间牵出毫厘讽意。
不过瞬息,他捞过手机,点了几下,又放回原位。
而后,事不关己般重新闭眼。
—
杨助在结束通话后便赶往私人医院。
在顾氏工作这么久,她曾负责过一段时间医院事宜。
杨助轻车熟路地找到镇静剂,事到临头,仍迟疑踌躇。她定定看了几个瞬息,放进口袋,就要朝外走去。
门在此时被打开,杨助惊地后退,急忙去看来人,总助的身形出现在眼前。
她一瞬捏紧拳,先发制人,“你来做什么?”
总助盯着她,“你拿了什么?”
“帮周小姐拿的?”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对付顾总的。”
杨助矢口否认,言辞不善,“你胡乱揣测什么?”
总助闭了闭眼,不欲与她分辨,沉声道:“顾总待我们不薄,对你我有知遇之恩!我们共事一场,你别做叛徒。”
杨助知道狡赖无用,情绪也跟着起来,嗓音干涩,“周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
她捏紧的拳松开,语气一同变得平淡,“顾总醒来怎么处置我随意。”
总助被气笑,老板为护住闻灯货真价实身处险境,在病床上昏迷不醒这么多天,也不见她感激半分!
现在倒是挟恩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