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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势汹汹地敲了敲小黑的脑袋,威胁道:“你最好守得住。”
小黑忙不迭点头,尾巴急急摇摆。
闻灯进了卧房,也没睡,只是盘腿坐在床上,强打精神。
那条狗一会儿蠢一会儿机灵的,她心里打鼓,不想被它看出端倪。
她现在出行可都是威风凛凛,并不想在小黑面前露怯。
偏偏今天的场面,实在不合适第三个人在场。
闻灯翻起前两天看过的资料,准备趁此机会再研究会儿。表情严肃认真,瞧着悬梁刺股上个整夜毫无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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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静传来时,小黑正惬意睡着,前爪拍了拍耳朵,看着还有点被吵到的意思在。下一瞬,想到什么般迅速清醒,起身盯着进来的人。
客厅的灯亮着,顾洲脱了外套,随手丢在沙发。踢了脚小黑,“人呢?”
小黑下意识看向卧房,见到主人的欣喜在这一刻下去些微,“嗷呜”一声,正要跑去叫人,又被踢了脚。
“别吵她。”
顾洲陷进沙发,闭目养神,嗓音疏淡,“她醒来叫我。”
平白受了两脚的小黑:“……”
它愤愤不平地趴下,安抚自己不能和病人计较,狗脑袋上炸起的毛尽显郁闷,大有要靠气性一晚不睡的架势。
几分钟后,小黑呼呼大睡。
顾洲被它呼吸吵到,眼都没睁,不轻不重地踹了它一脚。
小黑换了个方向继续睡,前爪挡住脑袋,呼吸声更重。
顾洲撩起眼皮,看了它几息,见这只狗几天不见警惕性差成这样,眼底本是冷的,唇角却勾起些微。
这么只蠢狗都能被心甘情愿带在身边。
他无端又踢了小黑一脚。
没再理它,起身朝卧房走去,轻易开了门。
房间顶灯同样未暗,闻灯侧蜷在床边,眼睛闭着,似乎睡得并不安稳。光线明亮打下,更显单薄。
顾洲目光定了会儿,偏开见地上掉了一沓资料。
他扣上门,过去把资料拾起,转去一侧沙发,一页页翻过。
是闻灯留有困惑的那几份文件,他从小几上拎过笔,在旁边做起批注。
注释详尽,顾洲把文件都看过一遍,床上的人还没有醒。
这么不设防。
顾洲神色难辨,起身过去,拉了椅子坐在床侧,眼睑轻垂,端详起人。
头发还是有几根不听话的翘起,颊面侧压在胳膊上,许是知道他要来,穿了件衬衫,有那么几分正式在,此情此景却显出羸弱。
顾洲抚上她的侧颊,稍稍比划,觉她应该养的不错。
上次在病房见她,整个人轻飘飘的,面色都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