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她脸,灯光缀在眼角,恍若落了零星笑意。
手指在撤回时挨过她的鼻尖,并无呼吸。
顾洲目色微顿,掌心重新落回去,从颊面到脖颈,摩梭而过薄薄血管,感知她一息僵过一息的身躯。
他收了笑,作弄般继续往下,指腹点上衬衫上近乎透明的扣子。
正要再动作,手指被抓住,他手指还挨着薄薄肌肤,看进闻灯懊恼的眼底。
顾洲反手扣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交叉,后靠椅背,面色平淡,“不装睡了?”
闻灯不言语地坐起来,与他一般无二的面无表情。
她在门重新阖上时就有所感知,当时没来得及睁眼,后面不知道怎么又没了声音,她便说服自己再睡会儿。
敌不动,她不动。
后来颊面被抚上,她才彻底清醒。当时没睁眼……是她竟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
分明过去那么久,她脑海中呈现的,还是那天注射镇静剂的画面。
他醒过来,却没叫她前功尽弃,反而放了她一马。
她自以为忘记,可事到如今,她率先感知的,还是那天的不可置信。
她明明是在掠夺财势,为什么他能无动于衷呢?
她为了看似唾手可得的财势与他周旋,甚至鬼迷心窍曾说服自己认命,他怎么能拱手相让呢?
他若与她争夺至不死不休,她就不会这样犹豫不决,在他醒来后忐忑难安,竟一拖再拖今天才见他。
闻灯赶走这些莫名思绪,面上的注视仍清晰可辨,她与顾洲对视,挣了挣指尖,答非所问:“放开我。”
顾洲抓得更紧,甚至将她拽近些微,带着她的手重新挨近纽扣,甚至一指状似意外般勾了息领口。
闻灯气急败坏,想她刚刚居然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顾洲?这有什么不好面对的,还是一见她就想接触!
他病床上躺二十多天是白躺了吗?
她自由的那只手赶他,顾洲并未久留,指尖离开,顺势起身。他本就在床侧,一经站起离她更近,闻灯果不其然张皇抬头。
她就要穿鞋下床,被轻易制止,顾洲掌心扣上她的后颈,一轻一重地摩梭。
另起话题,嗓音疏淡:“怎么不回家?”
家自然是指顾宅。闻灯刚刚掌权,这几天在考察旗下酒店,顺势安排专房出来,且已经在物色新的房子。
此景此景,闻灯根本不想理他,顾洲似乎也对这一问题的答案并不感兴趣。
他微微垂首,分明该是居高临下的场景,偏灯光将他的面容映得模糊不清。
指腹抵着她肌肤,连声音都无端放轻,像是不作数的呓语。
“怎么不来医院?”
嗓音甚至显出虚弱,闻灯只当是错觉,面色不善,“我不想去。”
她说得更直白,“我不想去看你。”
第090章弟弟的未婚妻49
房间陡然静寂,落针可闻。
闻灯不避不让地与他对视,感知到从上而下坠落的丝丝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