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低一声,还好就他们两人。崔景辞挨近些,方便听她声音,闻灯扼住后退的冲动,安抚自己成婚的人是要近一些的。
崔景辞随意的举动,懒懒道:“你把我吵醒了。”
是在怪罪她。
闻灯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
她还是惶恐。暗卫说的好听是护主人周全,但在达官贵人眼里,他们和听话的狗没什么两样。
尤其她还是别人调|教出来的。
她掐了掐手,磕磕绊绊地补充:“请您、恕罪。”
崔景辞困惑:“怎么就到恕罪的时候了?”
他摸过床侧的话本子,“读给我听,不然我睡不着。”
闻灯接过,摄政王居然这么依赖睡前故事。
……可能是特意培养出的习惯吧。
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自己的癖好的。
她就要翻书,崔景辞又把话本子拿了回来,“算了,这么黑,你也看不清。”
闻灯想说自己能看清的,暗卫会排夜班,他们的眼睛,相比旁人会更敏锐些。
不过不用读她也可以少受累,就没张口。
崔景辞皱着眉想了想,“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挑一些有意思的。”
闻灯紧张起来。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试探。
一山不容二虎,皇帝与摄政王之间永远不可能毫无嫌隙。她作为皇帝曾经的暗卫,崔景辞是不是想打探些什么?
但她失忆了。她如今并无倚靠,丢了记忆的事暴露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要把这件事守住。
闻灯脑海像有一条绷紧的弦,“大人,我能,能看清、字。”
她说着就要去摸话本子,崔景辞拒绝:“对眼睛不好。”
“我不能这么磋磨你。”
闻灯抿唇,摄政王心地这么善良的?
那为什么满朝文武看着那么怕他?
她没了办法,找出还记得的记忆,先打一遍腹稿,再将句子两字断开,“我睡过很多地方,房顶、窗沿、床底……”
崔景辞听她声音助眠,反被勾起兴致,“什么暗卫需要睡床底?”
闻灯被问得茫然,主人也是需要隐私的,身为暗卫,睡床底确实有些近了。但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躺在床底的画面绝非作假。
……她忘记原因了。
然后她又听到一声困惑嗓音:“萧钰舍得你睡床底?”
他直呼皇帝名讳,闻灯莫名有些不高兴,又没找到源头,这点微乎其微的情绪实在不足挂齿,取而代之的是被撰住心神的惧意。
她曾是皇帝的暗卫,那她睡的床底,岂不是萧钰房间。听闻皇帝又有意将她立为皇后,怎么看,两人都不止主人和奴才那么简单。
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可她现在是摄政王的妻子,她认下这份情意也不好。她断断续续道:“陛下立我为皇后,是想让我来到大人身边。”
宫里都是这么传的。不是什么秘密。
既是有这层原因在,那哪还有什么舍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