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景辞讶异,“这样吗?”
“那下次上朝,要多谢皇帝挂念,把这么好的夫人赐予我。”
她讲得是盛传的帝王拙劣技俩,崔景辞声音倒是一派认真。
闻灯却不欲多谈,她没有这部分记忆,不想多说多错。
“大人,”她错开话题,“您有、洁癖吗?”
崔景辞看着像没了兴致,摆摆手,又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不知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闻灯顺他原先的需求,继续讲起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以前、有,后来、就没了。”
甚至现在见到房梁,都条件反射想要上去看看结不结实,能不能躺下来。
王府这么大,她应该可以睡不少天吧?
就是不知道崔景辞爱不爱干净,介不介意自己妻子从树上跳下来。
崔景辞眼看已有入睡的趋势。
闻灯再接再厉,从房顶的睡觉姿势讲到怎么判断松动的瓦片以防发出动静。
耳侧呼吸变平缓了。
闻灯不太满意,她还没讲够。
她太久没说这么多话,且她两字两字往出蹦,她听着都有些难受,有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一起受苦的话,她觉得没那么难听。
闻灯微微偏头,忍住把崔景辞推醒的冲动,告诫自己来日方长。
—
大婚之后,连着几天都风和日丽。
闻灯适应了几天,坦然接受自己成为摄政王妻子的事情。且这些天并没有收到来自皇宫的指令,也令她稍稍放松,不用总犹豫是否要选择背主。
人松弛下来,就想满足口腹之欲。
王府膳房准备的吃食都极为精细,比之宫里甚至更甚一筹,闻灯享受几日,在一个清晨,莫名想吃烧鸡。
但她不敢提。
暗卫是见不得人的,她如今躺在阳光下,也要时时刻刻佩戴面衣。
她如今处境,理应谨小慎微。吃食于她,重在饱腹,而非享乐。
闻灯认认真真劝告自己,没有劝住。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后厨,偷偷摸摸地杀了一只鸡,趁无人注意挂在明显处。
躲在梁上看到膳夫震惊不已。
她都把食材准备好了,总能吃上了吧。
又听膳夫问道:“谁拿过来的?”
见无人认领,拿去丢了。
“……”
闻灯又去杀了一只鸡,匿影藏形般把小厨房的其他食材都搬到膳房,甚至只留了烧鸡需要的调味品。
这下总能万无一失。
她飞檐走壁回到卧房,等待午时美味。
彼时崔景辞正在书房,没意思地翻着萧钰递出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