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繁爸爸:“爸爸,我瞎了吗?”
“没有,没有,医生说恢复得很好,视力受损的概率也不高,别担心。”繁爸爸说:“别听这家伙胡扯,他就是皮痒欠打,你抽他两巴掌就不乱说了。”
繁爸爸来转了一圈就出去了,我略有些得意:“爸爸让我抽你两巴掌。”
“你倒是试试。”他的语气凉凉的。
“不了,”我傲娇地说:“我不敢。”
“那你别哭。”他依然举着手:“最烦这种嘤嘤嘤哭个没完的声音。”
“那我还是不高兴。”我说:“你也不想想,我最宝贝的就是眼睛,瞎了多难过。”
我继续扯开嗓子哭。
“这么爱哭等我死了让你哭个够。”他不悦地说。
“等你死了我就放鞭炮庆祝。”
“再说一遍!”
“我又要哭了!”我怒吼。
“哭!”
“……”
“哭啊!”他嚣张地吼叫:“哭不够一升不准吃饭!”
“……”
“怎么不哭了?”
“我真的没有瞎吗?”
“你猜啊。”他还卖关子。
“我去问医生。”我作势就要下床。
手臂被他拉住,说:“没事,其实就是感染了一下,医生说过几天就好了。现在考虑角膜可能会受损,但这也不用担心,如果真的出问题了,我就给你买一副。”
“噢。”
“别哭啦。”他语气烦躁:“知道不?”
“噢。”
气氛稍微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笑出了声:“你怎么现的?”
“如果真的瞎了爸爸进来时候不会是那样子的,他肯定会安慰我的。”
“哎哟。”繁音的声音酸溜溜的:“那可是我爸,一口一个‘爸爸’叫得那么亲。”
“我又没爸爸。”我说:“你欺负我还不兴别人对我好?”
他哼了两声,就此沉默下来。
我无聊兮兮地坐了一会儿,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爸说让我每天早晨来溜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