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几个丑东西罢”
吴巽向前挡在了原本开路在前的魏通宝面前,这颗头颅分明尸斑挂脸,是绝对死透了的,但听完这一番嘲讽之后他们的眼珠竟然齐齐偏向吴巽,将那腐肉的舌头拼命从口中伸出嘶吼,摇晃更大,让本就让人胸闷不适的周遭更添一股作呕的味道
“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东西哦!”
就在他持诀上术要将蛇鞭抽上这几颗忽然扑向自己的鬼人头时候,韩不悔忽然满嘴兴奋地抛出几张燃起的辰砂大符,那符纸的火团贴着自己耳旁飞过却没烫着人半分,不偏不倚地落到了这几颗鬼头的头顶,原本奄奄一息的火星化作四五团赤色的大球,而其中还有一张张逐渐扭曲融化的面孔
“梅山祖师洞府仙,手握法叉蹬坛上,吾今动请梅山咒,祖师助吾法无边,神兵火急如律令,斩!”
韩不悔这破秽的大火还算旺盛,可在那些鬼头之中的阴魂似乎又得来术法加持,号令传耳,他们焦糊不堪地从已经快要成灰的头颅里面艰难剥离出来,怎知刚带着一身火星焦灰要向着这一群进山送死的伸手去扑,吴巽的一鞭子当即发力一挥,又惹出一阵痛彻心扉的刺耳不说,魏通宝更是忽然持诀用手中的“魂不知”以指腹血醒了器,竟然离着这几个更加破碎的阴魂还有三四步凭空一挥,他们便顿时成了一摊齑粉,落到了一地烧焦的狼藉之上
吴巽有些发愣,分明自己是最先持起术上前的,怎知才得了一鞭子的威风,有些不服气地往后退回自己原本的位置,恰好瞧见王玖镠朝着茅绪寿那护在自己身前的那只还捏着毛诡那法锏的长臂
“你这是干嘛,这东西闽地也有些南洋来的野路子在炼,我是见过的,能应付。”
茅绪寿其实是刚刚那几颗头忽然自行断发扑来的时候本能的一举动,但被这人这么一说,自己才觉得自己有种莫名其妙做傻事的可笑,可他没有半分承认的打算,这就朝着王玖镠身后的段沅一指
“我……我以为她上前了,怕出不必要的麻烦。”说完这就上前去与魏韩二人一同去查看那堆烧得还有些许残渣的鬼头
“你刚刚有动过么?”段沅被王吴二人齐齐问道,她一头雾水地摇头,简直苦笑不得,而就在这时,自选包尾走后的两位马脚忽然摇铃拍了镇堂鼓,先后从原本耸肩垂头死气沉沉的模样抬起头来
“有些上不得的东西想从我二人后背杀个不防,已经都被四爷与我家仙姑做了点心。”想必是因为柳四爷旧伤在身本炁显弱,而冯家堂口的烟罗大鬼道行也是颇为高深而遮掩了不少的阴戾,让山间里面原本怕是要给炼得强壮的大鬼们做口粮的小阴物也动了可以有一翻作为的心思,可谁知道只是换了两张吞了他们的嘴巴而已
起先王玖镠还觉得这柳四爷可是东北五大家出马的正统传承,让柳萑这个天生有些体弱的与冯常念一个妇人家包后有些不为礼貌,可当未末众人各自醒器完毕集合在两个挨着的破院时候,这两人就把包括韩葛二人这等年岁与见过的人都不该有所惊讶的都险些当面失仪
如同道门之中开坛做法,行山修法的时候都有相应的头冠法袍一类,马脚弟子若要号令仙家打鬼杀恶这等大事也需要身着他们仙家显化而出,再有弟子与画图裁衣的匠人描述醒器过的法袍,而这二人的法袍与冯常年那些从未重样的艳丽旗装一比,后者简直还不算回事了!
这两位从远处走来的时候一众小辈无一不是下巴跌地的惊讶不已。吴巽与王玖镠两位“富道人家”已经为今夜上山换下了原本的广绸苏缎,换上了粗布蓝黑,绣纹更糙的法袍与草底的编鞋;没体面几天的茅绪寿也是又挨换上破烂不堪的一身;只有这两位那是一身颜色五六种,宽袍大袖没有一处空闲地皆是彩绣法纹,而冯常念更是云肩上面满是璎珞摇晃,入夜之后但凡瞧上一眼,就没有谁心里不往那些富贵人家想将生前富贵带下黄泉的那身殓服去对比一番。
有着这么两位色彩斑斓的乐意断后包尾,倒是能不让别人因为他们分心晃眼最好的位置了。
“咱们可不能被这南洋的下九流玩意耗多了力气,段小子你看看你若是有法子,就给他们主人打个招呼吧。”
韩不悔看完之后伸展着筋骨起身,茅绪寿应下,他虽好些不如其余人了解这古怪的鬼头是哪门哪派,但丝毫不影响他也被众人都出手过一番之后自己也有些想表现一番的心思冲淡,这就将法锏放到地上,随后从布挎里掏了两个扎捆好的干草人形,又用那黑木匕首在草人腹上割出宽缝,随意捡出了一些未烧尽的碎发骨渣塞入其中
韩魏二人赶忙退后避免窥法犯忌,一众人却没有一个专心望向茅绪寿的,因为眼下我明敌暗,谁晓得四周的阴戾里面还会钻出来什么比这更邪门的
“没想到魏小子你也晓得这个是什么呀”魏通宝朝韩不悔点头
“毕竟岭南不必其余地方的买卖人喜欢出海去西洋做淘金客,无论是商人还是术士,闽粤两地若是想换片天地施展拳脚就多会选中南洋四国,一些受了道门之中斗坛大败、遭了进步新派砸坛毁庙的也会往那边求同门同宗的庇佑或是重新拜师一些那边的旁通之术,等闲倾是岭南梅山第一法坛,花尖山就曾经被败在师父手下的投过这‘降鬼头’到过花尖山,否则我也不晓得他们就是个样子货,火一烧就大抵不堪用了”
他因为看到韩不悔对自己有所夸赞而越说越是兴奋大声,这就让一些暗处掐诀起咒,原本还摸不大准确他们方位的术士三五敕令同时四面呵出,茅绪寿那持诀踏罡,已经鬓角渗汗的术法终于也到了敕令而出,利刃刺穿草人的时刻,就在草人无火自燃出青蓝的火焰,其中阴魂被自己的兵马携着直冲到一处长得密集的怪树之中的之时,身后也传出了各种阴魂邪物被法伤器创的凄厉声响
段沅那已经多日不见月阴的鬼王也被放了出瓮,大快朵颐地吞了几个不算厉害的炼魂,可是这回群起而功之中并不是如同前面那些都是些炼得粗糙不堪或是雕虫小技的货色。
就在那鬼王顾着眼前冲过来的时候就被两只忽然从脚下破土而出的鬼手撕掉了一块腿上的肉,散出阵阵腐臭的浓烟;陶月逢的“食鬼蝉”也被一个一身殓服破烂,五官下耸的高大厉鬼给捏碎了大半,若不是韩、葛、冯三人道行腿脚皆堪大用,想必此时王玖镠已经被他身后脚下破土的腐肉爪子抓了脚踝,而吴巽与柳萑也可能要吃了两具忽然从暗处两口腐坏得快要散架的破棺里忽然冲撞而出的毛僵的苦头
“看来见面的三分薄礼人家觉得给够了,这就要跟咱续旧了!”
如此嘲讽嚣张的口气若是在一年之前,段沅定然死活不信是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