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明的提议被吉了拒绝后,她识趣的未再提,只训起绿衣绿丝时,更严厉了几分,惹得两人不敢怒不敢言。
绿衣绿丝知道惠明的身份,她们也知能得她指点,已是十足的幸事,所以她们的不敢怒不敢言,不是委屈,而是恼怒自己的愚笨。
她们也生怕因为学不成被留在府中,于是铆足了劲头,一月时间,终于将宗家侍女应备的仪礼学了几成像。
这远远没达到惠明的要求,若不是小郎君定下了日子,她定不会轻易饶了这两个小婢。
五月中,惠明寻了主君,说家中小郎君为女郎寻得了名师,专教女郎学经,她们后日将启程去往萍乡。
主君先前真以为惠明进府只是为了教仪礼,虽疑惑为何婚约定下便登门,但到底合理,他就没有考虑过其他。
哪想,突然就说要将吉了带去萍乡。
仪礼能在府中学,名师又为何不能来府中教经呢?
再有,后日便启程,这是完全没考虑他会同意与否啊。
主君很想说,我是吉了的父,你们不能未经我同意,擅自将吉了带走,可他不敢。
即使他已经觉出了不对,他也不敢说个“不”字。
他身前这位老妇人,曾经的长乐宫大宫女,得宗太后信重的人啊,若没有吉了,他哪里能得见。
他能对谁说出个“不”字,对宗家小郎君,他不敢,对这位老妇人,他同样不敢。
他最后只是说,“可能让我见见吉了。”
说完,主君自己都愣住了,一个父亲居然对个外人说,可还能见一见他的女儿。
惠明倒不仗势欺人,只说:“这是嬴府,你自可去往各处。”
主君讷讷,“好,好。”
惠明并不再瞧他,达成目的后自行离开。
主君则在她走后,立在原处,四顾茫然,片刻后问嬴忠,“嬴忠,郡守可是想将吉了带走?”
嬴忠,“主君,您仍是小主子的父亲。”
“可郡守怕是,不想认我这个妇翁啊。”
主君到底算不得太蠢,何况这是他一直有的顾虑。
“主君,小主子是知恩的。”
嬴忠不敢随意揣测郡守,只能这般劝慰主君。
主君心中自语,这恩于吉了,何时还清呢?还是已经还清了?
“嬴忠,去告春园。”
“是。”
两人沉默着,一前行一后随,去了告春园。
吉了得了惠明嘱咐,在两人到时,已等在了院中。
她颇冷淡地看着主君进院,看着他坐在自己身侧,又看着他忐忑地不知如何开口。
吉了并不觉他可怜,亦或是可笑,她只觉无谓。
痴心逐利之人依旧痴心,他只是知晓自己得不到想要的利罢了。
“父亲,您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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