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留家操持庄稼的人也有分红,众人一愣,旋即狂喜。
毕竟,按照当初的章程,那是只有轮到去码头照管食摊,才能拿到工钱。
以后搁家里伺弄庄稼还有工钱,那真是太好不过。
秦兰花有些不满,只觉这老婆子心偏的简直没了边。
她男人这些日子伺弄庄稼的时候,就啥也没有完全白干。
等终于轮到老大老二搁家里的时候,就大方的很,伺弄庄稼也能有工钱了。
那她闹这一场是为了什么,替大房二房做嫁衣裳吗!
秦兰花十分不甘,忽地,她心里一动。
一扯嘴角道:“我男人干了这么多天活计,要么娘把这些日子的工钱给我们补上,要么等以后大哥二哥啥时候干的天数同我男人一样,往后才能领工钱。”
梁青娥瞧着秦兰花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她看向林飞鹰,道:”老三,你说说,从种完庄稼食摊开张后,你都忙活了什么。”
林飞鹰实话实说道:“这些日子我把几亩地的坑头包了包,还去山上打了些柴禾。”
庄稼刚种下不久,地里才刚冒出绿色,这会儿还不能提疏间芽苗,是以,他大多时间,都是在包坑头。
秦兰花忙接话道:“包坑头多累啊,那一锹锹泥巴得从河里甩上来,瞧瞧,这胳膊都细了好多。”
林飞鹰迎着众人打量的视线,神色有些尴尬。
老实说,这些日子吃饱喝足,他肚子都肉眼可见的有了些肉,胳膊又哪里会变瘦。
梁青娥不置可否,又看向林老虎和林大熊,问他二人的意见。
俩人都说听娘的,娘说啥,他们都听着。
秦兰花轻哼一声,更觉二人奸滑,啥好处都让俩人占了,这偏心眼老婆子啥事都替他们想到前头,他们凭啥有意见。
梁青娥看向一众人,把所有人神色都尽收眼底。
她脸上愈严肃,一字一顿道:“都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世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这样吧,往后留家里干活的劳力,每日算六文钱工钱。”
她看向几个儿子儿媳,伸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道:“你们在外操持食摊辛苦,老三在家也没闲着,老婆子我尽量把一碗水端平,他这段时日的工钱,今儿一并给他补上。”
说完,她开始数铜板,待数出一小堆铜子后。
往前一推,冲林飞鹰道:“夏收后,咱们食摊一共就开张了八天,这是五十六个铜子,老三你收好。”
林飞鹰有些不好意思,给自家干活,哪里能要工钱。
但见婆娘催促的神色,稍稍推拒两句后,方一脸讪讪接过铜子。
秦兰花一脸喜色,忙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正欲把铜子装好……
就听梁青娥又道:“家里俩丫头日日忙活,每日就算一个铜子,大壮二壮也是没个闲暇,也算一个铜子,行了,天晚了,都回房睡吧。”
行了,这怎么就行了,难道这个家里,只有那俩赔钱货,和那俩干吃白饭的小子会干活不成。
凭啥连孩子都能分钱,她一天天累死累活,却毛也没有。
秦兰花当即不干了,也希望每日里都有工钱。
梁青娥手里捏着钱袋,也懒得同她掰扯,大手一挥,遂也捏了一枚铜子与她。
属于大毛妮和二毛妮的一枚铜子,因二人不在,梁青娥暂时替二人收着。
大壮二壮握着铜子,面对要给自己攒钱娶媳妇的老娘,十分坚持自己存放。
梁青娥把钱袋复又塞回怀里,抬眸扫视众人一圈,眼里带着锐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