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见小雪拿出她藏在褥子底下的换回来的风寒药,还有开小厨房的钥匙,不由得直了眼睛,心里突然想到一件事莫非她的所作所为,都早已经落在绮年眼里了一念至此,她只觉得遍体冷汗,几乎跪不住,将所有的事一五一十全讲了出来“那白签子也是采芝她给我的,钥匙也是,奴婢真的只以为让厨房熬了之后奴婢喝了就是,实未想到她是要谋害世子妃啊”
采芝脸色惨白,凄声道“世子,秀是什么人,难道您就相信她不相信奴婢么奴婢可是伺候了您十年的”
赵燕恒慢慢抬起手指了指旁边的小几“你的珠花为什么会在荷花池里为什么用翡翠珠子把喜妞儿引到荷花池边上去是不是因为世子妃极少喝安胎药,你找不到机会下手,所以就让喜妞儿滑进池里去,让世子妃惊了胎气若世子妃就此小产了,你自然称心;若是世子妃有幸保住了孩子,也必得用药,你就好下手了”
“奴婢,奴婢怎么会这样想世子妃就是小产了,又与奴婢有什么好处”
“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哪。”绮年点了点头,“小蜓,把宫嬷嬷那日的话再跟她说一遍。”
小蜓马上说了一遍,虽然记得不大详细,但重点都有了。采芝身子抖得如风中落叶,只是死咬着牙“奴婢并不知道宫嬷嬷说过这些话,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世子妃奴婢不顺眼,打发奴婢走就是了,何必要这样的给奴婢扣罪名”
“还真是咬牙,你当清明走了,就没人知道你懂药吗”绮年觉得有些厌烦了,“韩太医把那边的药渣都验过了吗”
如菱应声去了,一会儿回来,拿了两张纸“回世子和世子妃,韩太医已经将药渣仔细验过了,比着那郎中的方子细细对过,这几味药都加重了。韩太医说了,那郎中的方子还算温和,但加了这几味药后药性大烈,若有孕妇人服了,小产之后必定大伤身子。若妇人是有孕六个月以上,则不但伤身,只怕还会造成今后不能生育,若小产过程不顺,恐怕一尸两命都是有的。”
“听见了吗”绮年着瘫倒在地上的采芝,“很有意思的,自打宫嬷嬷说过那话之后,你就时常病,今日风寒,明日痛经,不断地叫人来诊脉开药,这几味药,在你吃过的那些方子里都有。”
采芝绝望地摇着头“你没有证据,你没有证据”
“够了。”赵燕恒缓缓起身,眼神里带着伤痛,“采芝交给世子妃处置,带上秀,跟我去见父王。”
“世子,世子”采芝向前跪行几步,但是双手被反绑着,只能扑倒在赵燕恒脚前,“世子,你相信奴婢啊”
“见了棺材,你也不落泪吗”赵燕恒低头着她,只觉得心凉,“我还想要问你,当初那个香囊里的药,也是你下的吧”
采芝猛然一震,半晌才道“世子说什么,奴婢,奴婢没有”但是她那一震已经等于是回答了,赵燕恒的手在袖子里握紧了“你到底为什么我哪里亏待了你”
采芝抬起流满了泪水的脸“世子,奴婢又到底是哪里不好,您就不上奴婢呢奴婢一心想伺候您,为什么您宁愿给怡云一个白白的名份,都不肯收了奴婢呢奴婢从来不是心高的,不想着当什么侧妃姨娘,奴婢只要能守着您就行了。自打世子妃进了门,奴婢也是尽心竭力的知道香药不是个好的,奴婢就帮着世子妃除了她;知道世子妃不喜欢白露她们,奴婢也”她突然停住了,意识到自己在近乎癫狂的状态下说错了话。
赵燕恒沉默地绕过了她走出门,两个婆子进来拖起秀,跟着他走了。采芝还想扑到他脚下去,却被人按住了。她着赵燕恒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猛地转过头来死死盯着绮年“世子妃,你怎么就这么妒嫉怎么就这么不容人你”
她还没说完,如鹂上来就给了她一耳光“呸你这蛇蝎心肠的女人,算计了这个算计那个,连小孩子都不放过,居然还敢对世子妃出言不逊”
“我说得哪里不对”采芝疯狂一样地喊起来,“世子将来是要做郡王的,要有两位侧妃,还要有侍妾,有通房,为什么就只能守着你”
“这是世子自己愿意的。”绮年不紧不慢地一句话,把采芝所有的话都噎了回去,“这是世子许过我的,不立侧妃,不纳侍妾,他只有我一个,我也只有他一个。”
“怎么,怎么”采芝不敢相信地低语,“世子怎么能不,定是你哪家爷们不是三妻四妾”
“世子就不是”绮年再次打断了她,“你糊涂你既知道我不喜欢白露,怎就没想到你跟白露是一样的”
“怎么会一样”采芝直起腰,“我是世子收用过的人”
“若不是你暗暗算计了世子,世子会收用你吗”绮年一针见血,仿佛当头一棒,把采芝打得呆在那里不动了。
“世子妃,跟她说那么话做什么,没得伤了您的心神。”如鹂厌恶地瞪着采芝,“这样的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就是了。”
“毕竟是没害死人,送到庄子上去吧。”绮年对于乱棍打死什么的还有些无法适应,叹了口气。
两个婆子进来拖采芝,采芝却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一头就向绮年撞了过来。旁边的丫鬟们惊叫起来,还是如鸳站得最近,冲过来斜里一撞,将采芝撞得跌向一边,太阳穴恰好碰在小几的边角上,身子软软地滑下去,不再动弹了请牢记收藏,网址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