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意外，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在场的千金小姐们都纷纷朝子书岁投去目光，有的是诧异，有的是嗤笑，有的是同情。
宫女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子书岁伸手制止了宫女的动作，并未斥责，只是抬眸又朝沈令宜望去。
唯有沈令宜漠不关心这边动静，一如往常地吃着佛跳墙。
正是这一如往常，才是最大的不寻常。
“戚小姐，奴婢带您去厢房换衣吧？”宫女是真的替自己前途担忧，想要尽力弥补过错。
一般人家办宴会，也都会给宾客准备休息的厢房，或是备用的衣裳，以防中途弄脏了衣服，而参加宴会的小姐们也会自己带备用衣服。
弄脏了衣物，换一套就是，于众人来说这是正常逻辑。
可宫女哪里知道，如今的每一步都已落入别人的圈套。
子书岁听着这个提议，收回落在沈令宜身上的视线，她心中冷笑，已有猜测。
这般不入流、且不完美的害人手段，也只有某些腌臜玩意能想得出来了。
子书岁起身，离席转身，也正是她转过身的一刹那，方才沉默着的沈令宜突然抬头，目露怨毒地盯着子书岁的身后。
却不料子书岁突然回首，与沈令宜的目光对上，沈令宜眼中怨毒未加收敛，心一紧低下头去。
沈令宜也不知道自己怕什么。
子书岁盈盈一笑，望着沈令宜的方向开口，“沈小姐不如与我同行，这次表姐没来，但她有些话让我带给你。”
沈令宜与萧锦瑟的关系，是公认的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得合理。
沈令宜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只想拒绝，“什么话不能当众说？”
闻言，子书岁露出为难的神色，“沈小姐确定要我当众说？”
茶案之下，沈令宜的双手都捏紧了，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脸色都难看了几分，“别，我陪你去。”
而后，沈令宜起身，施施然走到子书岁的身边。
子书岁让容露在原地等候，随即与沈令宜在宫女的带领下，离开凉亭，穿过梅园深处。
待到身边没了旁人，沈令宜才急急问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言语中难掩急切，还透着慌张，仿佛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可萧锦瑟失踪了，即便没有失踪，也不可能会让子书岁帮忙带话，沈令宜竟然没有发觉丝毫蹊跷之处，可见其害怕和心虚，已经掩盖了理智思考。
“她同你说什么了！”等不到回答，沈令宜再次出声询问，这一次比方才更为迫切。
那句带话，本就是子书岁编造的，可如今看沈令宜这般急切的模样，子书岁心下不免猜疑，沈令宜和萧锦瑟之间是否发生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