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呼小叫,不成体统。”
谭建吓得立马闭了嘴,只是大哥也没再理会他,负手转了身去,回了东厢房。
他哥虽然没再多说什么,但谭建莫名觉得自己要完了。
“嫂子”
“怎么了?”项宜将草药收拾了,刚嘱咐了杨蓁两句。
谭建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只是觉得,不能再让嫂子给他上药了,就算是被自己娘子下死手,也不能再劳烦大嫂了。
“辛苦大嫂了,大嫂快回去歇着吧。”
项宜并没怎么领会他的意思,不过天色也不早了,项宜便回了东厢房。
东厢房里,男人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窗下默默喝着。
村人的厢房窄浅,项宜脚下动了动就到了他身侧。
但她也只是续了些茶水给他,便去床边收拾床铺,准备过夜了。
谭廷不禁想起她哄着谭建的样子,还拿了糖出来耐心哄着谭建。
可是到了他这里,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了。
他看着他的妻子的背影,抿嘴默了默,干脆出了门去,安排谭家的护院晚间守卫的事宜。
柳阳庄,里长家里。
一伙人相互扶着从灰扑扑的风沙里踉跄回了来,他们甫一出现,就被里长派人拉进了自家院子里。
当下里长看着这些人一身狼狈,不少人身上还有了血污,惊诧不已。
“你们当真去做土匪的勾当了?!遇上陈氏的人了?”
这一行狼狈的十几人,不巧正是谭廷一行来路上遇到的土匪。
当下一个领头的男人摇了摇头,“着实遇到了一伙人,不过不像是凤岭陈氏的人,却也是绫罗绸缎在身,我们本想劫掠他们,不过这些人比想象厉害,实在没打过。”
里长听得一阵惊怕,“为何如此冲动?不是陈氏就不该误伤!”
那领头男人脸上还有刚干的血迹,闻言冷哼。
“他们就算不是陈氏一族也是旁的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不都一副德行吗?趁这样的年景,压着价屯田,咱们不愿意,他们竟然动官府的关系强征暴敛,逼得我们卖田卖地,可给我们这些庶族小民留一点活路?!”
来压价抢他们田地的陈氏邱氏为富不仁,既如此,就不怪他们劫富济贫了!
世道如此,里长知道村人心里都憋着火,拦也是拦不住的,只能好言相劝了一番,让这些村人各自回家休歇,不要再行莽撞之事。
谭廷刚吩咐了护院夜间巡逻的事宜。
白日里遇到的匪贼着实来路不明,不排除他们夜间袭击村庄的可能。
只是谭廷刚吩咐完,便听见一阵混乱的脚步声,是从里长院子方向过来,然后四散开来的。
谭廷不由想起他们进村的时候,村里好多人家都没有人在,反而都在里长院中商议什么事情。
他眼皮跳了一下,刚要差人悄悄打听一番,就见有人声从前面的转角传了过来。
下一息,自转角而来的人和谭廷照了个正面。
那人脸上的血污还没擦掉,看到谭廷的一瞬,立刻喊住了其他人,而谭家这边,谭廷身后的护院更是齐齐拔出刀来。
两厢再次遭遇上了。
短兵相接就在一瞬间。
风急了起来。
项宜听见动静急忙跑出来时,见谭廷已经令人将院子四面守了起来,与院外的人拔刀对峙。
杨蓁和谭建也闻声奔了出来,很快与村人战到了一处。
杨蓁一双短剑使得行云流水,她没有伤人性命,每每点到为止便将高她一头的壮汉轻松击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