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确实不敢。”
夜惊堂对梁州的风气早已经习以为常,也没计较,放下一粒碎银子后,便接过三个水囊,牵着马放进了客栈的马厩里。
女帝等到走进客栈,才低声感叹道:
“梁州果真是人杰地灵,怪不得红花楼那宋堂主,整天骂骂咧咧闹着要回天南……”
夜惊堂摇头一叹:“这已经不错了,就现在的天气,到望河垭那边,一壶能要一两……”
≈lt;divcss=≈ot;ntentadv≈ot;≈gt;太后娘娘打开水囊尝了尝:
“是挺甜。话说他怎么知道你是本地人?”
“缸里的水不知道放了多少天,喝了拉肚子,而且他看你是雏儿不知道门道,可能顺手下蒙汗药,喝了就睡死,醒过来不说货物,衣服都不一定能剩下。”
女帝眉头一皱:“就这还敢自称正经帮派?”
“在梁州,只要不害命就是名门正派,被坑蒙拐骗,只能说自己太嫩……”
随口闲谈间,太后娘娘和女帝跟着夜惊堂,来到客栈大厅里,便在角落的一张桌子坐了下来,太后娘娘还从小竹箱里,把鸟鸟捧出来散热消暑。
中午天气太过酷热,来这买水然后进来听书的人还不少,七八张桌子坐了三十来号人,说书先生抱着三弦,坐在中间的凳子上,正在老气横秋说着:
“话说咱们夜惊堂夜大侠,赤手空拳迎上了花翎,一拳之下,承天门上合抱粗的盘龙柱,应声断为两节……”
因为都是翻来覆去讲了不知多少遍的老段子,客栈里的人兴趣显然不大,都是在乘凉,顺便聊着些江湖事:
“沙州那边也不好走了,现在朝廷和北梁蛮子打起来,沙州外面的野人,见朝廷顾不上,据说打沙洲自立……”
“开什么玩笑,就大漠里那些野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洪山帮,还打沙州…………”
……
夜惊堂听见这些闲谈,略显疑惑,询问道:
“有这消息?”
女帝也在旁听,对此平静道:
“沙州上报过。前朝的沙州太守,在天下大乱的时候自立为’沙陀王’,不过大魏开国后就给灭掉了,余部逃进了大漠,去年看西北王庭有复辟的意思,才重新冒头,学平天教弄了个‘拜火教’的名头,在沙州那边妖言惑众招兵买马……”
夜惊堂点了点头:“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这拜火教能不能成气候?”
“在佛家的地盘传教抢信徒,能成气候,除非是神尘和尚圆寂了,暂时不用搭理。”
“也是……”
两人如此闲聊不过片刻,镇子外就响起了大队马蹄声。
而原本在客栈、水铺等地方看场子的打手,也都连忙起身,跑到街道上迎接。
夜惊堂见此,就知道胡延敬来了,停下话语安静等待。
而不过多时,一只十余人的马队便停在了门口,为首便是手持朴刀的胡延敬,大夏天就穿着个汗衫,浑身都是汗水。
胡延敬随手把兵器丢给过来的小弟,潇洒翻身下马,瞧见在客栈里坐着的夜惊堂,也没动声色,只是道:
“把马喂饱,待会还得出去。”
说完就让帮众在外面等着,来到了桌案之前,想拱手行礼。
夜惊堂怕身份亮出来,把客栈里的梁州好汉吓死,略微抬手示意胡延敬坐下,而后询问道:
“北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延敬祖上是将门,此生立志当从龙之臣,多方下注,既是梁王的狗腿子、也帮左贤王府搞走私,顺带给夜惊堂送情报,不过现在夜惊堂都快权倾南北了,自然成了夜惊堂的死忠。
胡延敬在桌子坐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低声道:
“燕京那边送来了消息,北梁朝廷正在加紧炼丹,目前服药的人,好像有子良公公、阴士成、华俊臣……”
“嗯?”
夜惊堂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华俊臣也被赐了丹药?”
胡延敬点了点头:“曹大人送的消息上是这么说的,我估计是北梁实在找不到够格的人物了,华俊臣最近名头大,在碧水林誓死抵御强敌,也称得上忠心耿耿,再加上出身不俗,所以把他给选上了。”
夜惊堂觉得华伯父运气是真好,想想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