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文德失智,天下人窃笑之。」
「鄂州、襄阳之祸,实吕文德启之。」
「」
「我一生都在抗虏!」
吕文德忽然冲着殿上的泥塑佛像大吼了一句。
他抬手一指,指着殿外那些写着他官衔的旗帜,每一面都象征着他对大宋社稷的功劳。
「束发从戎,奋战三十余年!我就犯了一次糊涂,就这么一次而已!世上的人都像狗一样咬我,他们要什么?要我怎么样?」吕文德愈说愈怒,也不知是在怒李瑕,还是想到了死后要面对的指责。
这不仅是这一次的指责而是一辈子。
「要我奋战杀敌、要我彬彬有礼、要我清廉正直、要我礼贤下士还要我不犯错!凡我犯一个错就‘杀身沉族未足以谢天子,,那我这辈子杀的敌都算什么?!呸,老子就是个烧炭夫,老子凭什么要做到这些老子就是贪,老子就是妒,老子就是不识字,就是糊涂就是糊涂」
「少保?!」
吕文德骂到力尽,倚在椅子上,痛叫一声却是又恨恨骂道:「世人不容老子犯糊涂,老子偏要,老子就是故意的!」
他这一生,故意妒、故意不识字、故意不识字,也是故意糊涂。
「老子就是失智,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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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李瑕看过房言楷拟好的条款,点头不已。
「很好,就这样送到襄阳再拟一份直接送临安。」
「臣遵旨。」房言楷道:「昨日吕文德也是想就此事与陛下商议吧?」
「嗯,他会答应的。」
「是。」房言楷道:「听霍小莲说,因为打了败仗他还气哭了。」
「可以理解」
条款就这样被送往襄阳,半日之后,信马归来,报了一个消息,李瑕听了却是愣了一下。
「是吗?」
「夜里就没了。」
李瑕微微叹息,道:「房卿,上午我猜错了。」
「陛下是说吕文德死了?」
李瑕起身出了帐,向襄阳城望去,心中微有些感慨。
他忽然发现,贾似道、吕文德被后世骂不是没有原由的。
首先一个原由就是他们输不起。
往往只要输一次,赵宋就向灭亡近一步,太容易就成为亡国之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