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庭芝才看到赵淮的人赶上前,当即便开口问道。
「没,没有,船只没了。」
「你说什么?」
小人也不清楚,大帅这边请。
李庭芝连忙赶到赵淮军中。
赵准正站在江边眺望,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登时面露愧疚之色。
「庭芝,我……」
「船呢?!」赵淮摇了摇头,满脸苦意,道:「我赶到时,船只已经全部被带回南岸了。」
「赵溍?」
李庭芝焦急之下,已顾不得其他,对沿江制置使赵溍直呼其名。
「他为何如此?不要准东了不成?!」
「我已派人渡江联络,请兄长派船只来接」
「你知道的,我并非要逃过长江。」李庭芝道:「叛军追得这般急,若无船只,将士们如何退回扬州?!」
「我明白,我明白,我必与你同进退。」
「但没有船啊!」
李庭芝愈发焦急,转头看着空荡荡的长江,愈感绝望。
他已两日未曾进食,越饿,脾气越坏。
「再派人过江,警告赵溍,我再不派船来,我必弹劾他!还有他背后那些只知求和的朝臣,一群无能鼠辈窃居高位,尸位素餐!」
随着国势倾颓,他已不止一次流露出这种态度。
「眸~」
不等宋军稍作喘息,远处又已响起了号角声。
「那是……」
「叛军追上来了!」
李庭芝气急败坏。
「等不到船只了,得马上撤退!走陆路往扬州!」
号角声愈发响亮,叛军已经越来越近了。
连日以来负责断后的苗再成心知自己这一部兵将已经跑不动了,遂不再撤退。
任由李庭芝号令催促,他始终不听。
「死战!保护大帅撤退。」
李庭芝回头望了一眼,眼见苗再成的旗帜立在那,却也只能抛下这些部下,继续往东撤。
然而,叛军也只被阻挡了半日,其后又重新追上来。
李庭芝心知苗再成已是战死了,不由老泪纵横。
连伤悲也顾不得,总之这情势显然已不容他渡过除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