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高长寿道:“会有确凿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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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起畏、李庭芝都不明白高长寿还要等什么。
高长寿等的是江对岸的消息。
扬州与镇江只隔着长江,正是如今张顺与张世杰对峙的战场。
其后几日,不断地有小舟抵达,传递着江那边的战报。
三日之后,高长寿再次召来了两人。
“镇江之失,你们各执一词,今日证据到了,也该有个结果……”
李庭芝心中有些失望。
他归顺李瑕,认为李瑕确实是圣明天子,因此对政局有颇高的期望。
这次的事却让他发现,朝代变了,世道还没变。
那些擅钻营,擅投机取巧者,依旧能迫害忠良……
另一边,洪起畏却更为紧张,眼睛一会看向高长寿,一会来回转动,带着害怕与不安。
他没想到高长寿做事这般较真,竟还真派人到江南去查。
因赵宋官场上做事从来不是这样。
“本帅治军,无它,唯军法严明。”高长寿开口,道:“镇江之失,已水落石出。”
洪起畏听到这里,心里又是“咯噔”一下,便见高长寿目光看来。
“不管你是名臣之后。”
高长寿说着,又看向李庭芝。
“也不管你是被陛下亲自招抚。凡误我军机大事者,必严惩不殆!带人证、物证。”
“喏。”
不一会儿,几个镇江官吏便被带上来。
“说,镇江如何丢的?”
“禀大帅,不等宋军逼近,洪知府已先逃了……”
“噗通”一声,洪起畏已跪倒在地。
他很清楚,高长寿既然查了,这么大的事不可能瞒住。
“大帅恕罪,我是文官,实不会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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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师夔站在一旁看着,心中猜测高长寿要治洪起畏什么罪。
想必是要请旨降官了。
然而,耳畔却响起了一声大喝。
“守城不战而逃、构陷同僚,两罪并罚,死罪也。”
众人皆大吃一惊,包括李庭芝也目露讶色。
洪起畏更是吓得大喊道:“不能这样!不能这样!镇江府是我携城而降的,就算丢了,大帅当我孤身投顺便是……”
“大帅,确实没有道理斩首,且当他是弃城来投附的……”
“胡言乱语!既当了大唐的官,又受我节制,便得依我的军法!我早便与你说过,军法无情!”高长寿大喝道:“来人,拖下去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