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听,脸色越沉。
在她说出我爱他的那刻,面色已经发黑。
他听见自己的牙响,克制要爆发而出的情绪。
“你说的话,我是不会信的。”
长幸摇摇头,真诚道:“秦世子,这次我说的都是真的。”
今天在高阙上,她已同窦矜默默告别,虽有遗憾可坦荡安然。
“世人的爱与恨交织,最后都是一场空。天?s?下就没有不散的筵席,放不下,就要苦苦挣扎。”她叹息着望过来,“不累吗?”
秦娄上前将她两肩捏住,已经气红了眼,眼底里的血丝往眼球上蔓延,捏的她骨头作响,卡擦几声。
“你很高兴?!”他被激怒了。
因为长幸并未以悲悯同情的目光来看待秦娄,而是一种平等的,通透的锐利。
这比张立允,左贤王等人的风凉话更深更痛,一下就刺住了秦娄毕生的痛脚。
还有被她亲手毁掉的情愫,她说她爱他,爱那个疯子一般阴翳的窦矜,他一直在深渊当中挣扎,把疼痛和苦难当成了错误的功名,而这恰恰是他放不下的因果。
长幸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但知道他的结局,她还知道很多人的结局,垂下眼避开他牙咬的怒目。
“我有点累了,放我回去罢。”
秦娄低喝一声,捏的她几欲粉碎,将她搡开。
待她走了几步,又忽然上前来抓住她的手腕,不顾她挣扎,一路将她往关押的求鸽院相反的方向所带。
“你作什么?!”
第1章谁能在意她
秦娄的力道往前牵,几乎要将她细瘦的骨肉捏到分离。
她喊了几次便被捏得喊不出话了,面额上疼得扶起一层细汗,发现自己被秦娄带到了军营之中的火刑架下。
秦娄对上长幸冷然的神情,松了桎梏甩开她的手。
他掩去了残余的怒火,让声线归于平静,“神女出言不逊侮辱予王,带上去绑一晚上。”
那几人听完还有些犹豫不定,不敢下手。
直到秦娄一个狠佞的眼色扫过来,他们才将长幸带上木架中央的柱子上,将她手往后用麻绳死死绑住。
万里星碎四撒,气温骤降。
衣料摩挲,手被粗粝的绳子摩擦起了层油皮。
她的脸一下子就被冻白了,秦娄气定神闲地走进,冷漠查勘她的疲态,长幸低垂着头,不置一词。
“我知道你不会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