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南羡点了一下头,翻身坐起,抬手勾过放于一旁的龙袍,一边道“来人,为朕更衣。”
在未央宫栀子堂伺候的统共就四人,早已全都候在了隔间外,听得朱南羡令下,余葵与栒衣推门而入,马昭与另一名内侍跪在外间,俯首贴地,不敢抬头。
朱南羡一边自系领扣,一边道“急报里了什么”
“回陛下,奴婢也不知。急报是寅时送到了兵部,兵部的人当时就去明华宫见您了,尤公公找不着您才找到了十七殿下,眼下十七殿下正在未央宫正宫等您,是他让奴婢无论如何都唤醒您。”
马昭到这里,顿了顿,又道“十七殿下还,两封急报里,自西北送来的那一封,浇得
是暗朱色火漆,早上兵部的龚大人了,情急之下竟呕了血,然他还是强撑着执意进宫,要去奉天殿面见陛下。”
朱南羡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自小从武,曾是军中将帅,最知道暗朱色的火漆该在什么时候用。
大随朝开朝至今只用过一次,那一次,邛州卫遭屠,北疆丢了三城疆土。
“传朕之令,即刻命都察院柳昀,兵部龚荃,户部沈奚,礼部罗松堂,中军都督府陈谨升,金吾卫左谦,虎贲卫时斐,北大营都司俞光祖,即刻来奉天殿见朕。至于刑部”朱南羡略微一停,“让方槐来。”
马昭称是,领命退下。
朱南羡换好衣袍,就着栒衣打好的水简单洗漱,步到榻前握了握苏晋的手“你不必忧心,待朕去,若实在要紧,朕必定会命人知会你。”
一旁的余葵盛上早膳,见朱南羡已要离开,欠身拜下“陛下不用早膳”
“不用了。”朱南羡皱着眉,阔步便出了栀子堂。
苏晋着朱南羡的背影,心中又将马昭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
两封急报分别是从西北与北疆来的。
北疆是大随与北凉的战场,由朱昱深领兵,近日都是得胜的消息,八百里急报送来,龚荃那里又无喜讯,若非败仗就是朱昱深出了事。
而西北那头,是赤力整军来袭。
听七月时,沈奚解决了军资军费的问题,朱荀与茅作峰已分别自两地赶赴西北,又行军速度快,先行军已于八月中到达。
既如此顺利,就算遭到突袭,也该有法子应对才是,怎么会用上暗朱色的火漆呢
“余葵,为本官更衣。”苏晋思及此道,“本官要去奉天殿。”
余葵道“可是大人才刚转醒,如此操持,怕对身子不好。”
苏晋道“若不亲自去,只怕更会急出病来。”
余葵见她执意,自去橱柜里取了她的官袍,为她更衣的当儿,又道“大人好歹将早膳与药汤吃了再走。”
等苏晋换好官袍,赶去奉天殿时,原守在殿外的内侍与侍卫早已跪了一地。
苏晋刚走近,只听奉天殿里头忽地传来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被砸碎在地,紧接着,就是朱南羡震怒不已的叱喝“给朕斩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稳住,根本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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