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抬进来,那应该是没死罢。
迟疑之间,又有人进来了,有人提着一个大药箱,还有端着一个盛水的银盆,其余人都给他让出位置来。
也就是在这时,沈雨燃到了倚坐在榻上的萧明彻。
他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无,连薄唇都十分苍白。
今日为微服所穿的白色儒衫却遍布血色。
身旁的人飞快地扒下被血染红的衣裳,替他止血、替他服药。
药粉撒在伤处,剧痛无比,他咬紧牙关一声没吭,只能沉沉地“嘶”了一声。
他的余光瞥见了倚在门框上的沈雨燃。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沈雨燃有些恍惚。
屋子里的场景似曾相识。
前世她濒死之时,她似他这般坐在榻上,忍着剧痛跟他说话。
而那时的他,就像此刻的她一样,不远不近地站在那里,着她的痛苦和挣扎。
彼时的萧明彻,是不是也跟此刻的她一样,有那么几分廉价的心疼和同情,更多却是事不关己的隔岸观火呢?
不,他们还是不一样的。
萧明彻的身边,有对他忠心耿耿的人,在竭力保全他的性命。
但她从一开始,就一无所有。
沈雨燃那双清澈动人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继而凝结成了水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放心,孤死不了。”萧明彻的额头冷汗涔涔。
本来用来抑制痛楚的力气,尽数用这里说话上。